,连丞相元镛也对其礼敬三分。此刻,徐虎黑着脸端坐高堂之上,两侧则分列着廷尉寺大小属官、僚佐等二十余人。
而在大堂正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摆放了一具尸身、一颗人头与一颗狗头。自魏国开国以来,廷尉寺决刑狱讼案无数,可如此怪异的组合,上至廷尉卿,下至功曹主簿,皆尚属首次目睹。
徐虎微微颔首,廷尉正张华朗声道“廷尉寺廷尉正一名、廷尉监二名、廷尉评四名、律博士四名、廷尉丞八名、五官、功曹、主簿等十名,除廷尉丞萧凡外,均已到堂,听候府君差使!”
听闻萧凡未至,徐虎皱了皱眉头,沉声道“萧凡乃我廷尉寺僚佐,本就应到堂。且此番两宗疑案,一者萧凡为苦主兼首告之人,二者则为疑凶之人。张华,速速遣人带萧凡来此,本官要好生审问予他!”
张华恭敬行礼,出班迅速安排事宜。功曹、主簿等皆各司其位。
徐虎起身,缓步走入堂中,指着那怪异组合说道“诸位想必皆已知晓,昨夜子时,寿阳王府发生命案,寿阳王殿下惨遭毒手,丹阳长公主殿下亦玉殒香消,具体死因仵作已勘验完毕,登记在册。寅时,羽林军闻讯赶赴寿阳王府,惜府上下五十余口,除萧凡一人外,无一存活。卯时,寿阳王遗体送来廷尉寺,御史台传唤萧凡,据闻其当场出首状告左卫将军朱威,指派胡族兵士强掳长公主不遂,继而展开屠杀。辰时,丞相府召集九卿共议,巡天卫密探前往左卫府观察动静。巳午交替之间,左卫将军率亲卫往城南永桥方向而行,巡天卫密探数被杀。午时三刻,丞相府出现左卫将军之首级,本官奉命和羽林军一同赶赴永桥,发现狗头人身。检视之时发现,此尸身竟然是寿阳王遗体。当本官带人赶回此地,遗体果然已经不见了。”
堂中众人闻言皆一片哗然,徐虎挥了挥手示意安静,继续说道“仵作判定长公主殿下确为悬梁自尽,身上并无任何曾遭受外力侵害的迹象,对此暂且不提。另外两宗命案,寿阳王殿下有身无头,左卫将军有头无身,如此巧合,本官敢断言,此二者之间必然存在某种联系,汝等可好好参详一番。”
众人皆高声称是,思索并低声交谈起来。过了一炷香功夫,张华上前行了一礼,随后说道“禀府君,下官等经过商议,皆认为此案的关键,在于五个问题。”
徐虎点点头道“说。”
张华答道“一是萧凡的首告内容是否为真?二是萧凡昨夜究竟如何躲过屠杀?三是寿阳王殿下的遗体明明在仵作房,为何后来却出现在永桥上?四是何人杀死了左卫将军,并将人头送往丞相府?五是为何要将一颗狗头放在遗体之上,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徐虎颔首道“说得不错。无论萧凡还是御史台,一面之词不可不信,亦不可轻信。前两个问题待萧凡一到,必要问出实情。至于将尸身偷梁换柱、送人头、放狗头,则处处透射出一股浓浓的诡异与阴谋气息。须知如今阳城乃至整个大魏,在朱荣胡族大军的威慑下,可谓山雨欲来。寿阳王府血案,是皇族颜面问题;朱威被杀,是社稷存续问题!若是不能尽快堪破其中关窍,在朱荣进京前给出一个交代,恐怕昔年董太师祸事,将在大魏重演啊!”
张华等人皆曾听闻胡族凶名,心中自是忧惧。
徐虎沉吟片刻,又问道“仵作房那里调查过了吗?”
廷尉监毛利连忙答道“禀府君,下官与侯海、莫坤一同前往仵作房,里里外外皆反复探查,并无任何异样。而据仵作田七所言,巳时之前,他已完成寿阳王殿下遗体的部查验,正在誊写相干文书之时,突然传来一股奇特的香气,令人不由沉醉其间。当他恢复清醒之后,遗体却已不翼而飞。”
徐虎皱眉道“巳时?仵作为何不及早来报?”
毛利似乎有所迟疑,片刻后还是回答道“因为正当他要出门报信之时,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