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允熞忽然说道“皇兄,臣弟内急。”
“你去带着永王上厕所。”允熥指着一个小宦官说道。小宦官答应一声,带着允熞走出了允熥的书房。
等允熞走了出去,朱柏忽然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允熥本来已经忍住了,但听到朱柏的笑声也开始笑。
二人笑了一会儿,允熥问道“允熞都已经当了一年多的国主了,还是这样分不清玩笑和认真的话么?”
“在永藩没有人敢和他开这样的玩笑,即使是徐增寿也只是说一些很浅显易懂的笑话。”朱柏说道“不仅是他,我们在地方也是一样,也就只有和王妃、都司的都指挥使说话还能开些玩笑,其他人都是诚惶诚恐的。”
允熥没有说话。不只是他们,他在京城,虽然和在京的王爷表面上说话还算随便,但其实所有人和他说话也都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惹恼了他。
‘果然古代的国君都称孤道寡,真的很有道理。就算是皇后,也不敢随便说话。他们这些亲王其实还好,最起码来京朝贡的时候还可以和其它的亲王平等交流,朕完全没有能平等交流的人。’允熥想着。
不过允熥马上开始收敛自己的思绪。这样的日子以后也不会改变,多想无益。
“十二叔,这两日在家,久墩有没有特别黏你?文奎一年没见到父亲,可是思念的很。”允熥对朱柏说道。
朱柏没有听过‘黏’这个字的这种用法,但也马上明白了允熥的意思,笑道“他的母亲也留在了京城,一年见不到我确实很想念,但也比不得文奎,文奎可是一个人在京城上学。”
“永藩待得还适应么?”允熥又问道“你原来在荆州,荆州好歹在长江,估计对永藩的冬天不太适应吧。”
“不仅是冬天,春天我都不太适应。我到海参崴城的时候已经是二月中旬了,但那里仍然很冷,比荆州的冬天都冷,我觉得那都不能算是春天。”
“然后真正的春天到来了,但特别短暂,很快就到了夏天,夏天天气又和荆州差不多,很热;之后又是一个短暂的秋天,又到冬天了。”
“永明一年差不多有六个月是冬天,春秋加一块一共只有三个月,剩下三个月是夏天,天气非常奇怪,真难为允熞是怎么忍受下来的。”朱柏说道。
“其实这种地方待着待着就习惯了,待久了或许还不适应中原的天气了。”允熥笑道。
二人又说笑几句,允熥忽然说道“十二叔,还记得当年朕将你送到永明的本意吧。”
朱柏马上注意到允熥将自称从‘我’换成了‘朕’,明白允熥现在要说正题,神情也严肃起来说道“记得。”
“朕知道十二叔这些日子也去过女真人的村子传教了,现在你知道原来的道教有多么不好传了吧?”允熥说道。
朱柏面现纠结的神色。他自己亲身在女真人的村子传教,当然知道原来的道教对当地人根本没有吸引力,要不是现在海参崴道观的观主真人张一山和他的徒弟们自发的对道教进行了改变,现在或许一个女真人的信徒都没有。若是想让道教传播,只能对教义进行修改。
可是他朱柏是真的信奉现在的道教,不愿意教义被更改变得和佛教类似。
挣扎了半晌,朱柏最终说道“陛下你是对的,只能修改教义,要不然对蛮夷根本没什么用处,他们不会愿意信奉道教。或许有一个和尚偷偷跑到那里,就能让大多数当地的蛮夷信奉佛教。”
允熥松了口气。他不怕假教徒,就怕虔诚不知变通的真教徒;不知变通的真教徒多半会坏事,他根本不敢用。
“既然如此,侄儿就能将一件大事托付给十二叔了。”允熥说道。
他随即拿出一张大明以东的地图,地图上包括扶桑、琉球群岛、南北阿依努地、金宁(勘察加半岛)等地,但陆地在这张图上所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