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多做惊讶之色,娴嫔娘娘一直如此,好处么,就是不用揣摩她的心思,因为那心思太浅,对大监这样的人来说,这种主子其实挺好的,就是不小心得罪了,及时赔罪也不会被暗报复,对方就没那个暗来的心思。
“身在福不知福。”
皇帝这般评价了一句,轻轻捏了一下张娴的鼻尖,被瞪了一眼也不见怪,倒欣喜曾经的小猫又回来了。
随着圣驾离开冷宫的张娴与皇帝并肩而行,看着冷宫之外那修缮良好的宫墙和宫墙之内越出的繁枝,心所想却全不似这日的阳光美好,这后宫啊,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人无我有便得意,人有我无便要令她没有再得意,凡此种种,若说生死斗,似极端了些,但想要和平,还是少有。
关键在于人人都有两层面皮,见面是和美,不见面的时候,可就不定会有什么手段了。一件事,拐着弯儿做成才是常态,直来直去的,总是少。
原主那般直爽性子,实在是不适合这里,不过既然来了,也没有败走的道理。
浅笑若春光,张娴回望皇帝的眼神儿之似有带了些往日的张扬,皇帝舒心一笑,果然还是这样最美。
魏国公府之一片喜气。
张夫人喝着茶,正在和娘家嫂子说话,“可不是么,哪里想到,娘娘竟然就这样复宠了,娴妃,娴妃啊!”
知道小姑子是怎样的性子,说真的,张夫人觉得对方就不是能够安于家宅的那种,嫁到哪里都免不了事端,偏又进了后宫之,真是让人想着就要为之捏一把汗。
不是为她,而是为了自家。
这后宫妃嫔,若是出事,哪有不连累家族的,看前一段时间就知道了,娴嫔入了冷宫,好似他们魏国公也跟着入了冷宫似的,处处不顺。
而现在,呵呵。
抿一口茶,有些话,就不必说了。
不同于这里的喜气洋洋,老夫人那里,捏着佛珠对身边儿的嬷嬷说:“她倒是个好运的。”
一大把年龄的老夫人,在老国公还在的时候也不至于跟一个庶女争宠,只是一辈子行止都在规矩之,看到那样不规矩的,实在是忍不住戒尺蠢蠢欲动,奈何,老国公护着,可把老夫人给憋屈坏了。
嫡母连教育庶女都做不到了,真是不畅意,为此,儿子对那庶妹少了帮扶,老夫人也不在意,让她知道知道家族重要也好,哪里想到… …
一时落,一时起的,真是让她这样的年龄承受不来了。
来拜见母亲的张旻听到这样的话,默然,若说那份折子是因为母亲所说,为了魏国公的前途出发,那么这种结果——手下意识按了按袖素帕,按了个空才想到之前已经烧了。
神色又有几分复杂,娴妃复起,锦嫔又当如何呢?若是… …意识到自己在期待什么,张旻的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怎么就是改不了呢?
前院,各个来恭喜的人络绎不绝,这等事情,本来就是要贺一贺的。
皇宫内,跟张娴和好如初的皇帝听着张娴在抱怨她的哥哥张旻,“别看我那大哥哥在外面如何,其实内里是个没注意的,半点儿脑子都没,只会被那有心机的耍得团团转,就是个蠢货,实在不配国公之位,要我看,倒不如哥来当国公最合适。”
“胡说。”皇帝知道那魏国公府的老爷是怎样人物,正经的纨绔子弟,走马章台那是日常,再就是狐朋狗友,喝酒纵马,没个正经的官身,武也没一项占呢?陛下若是把国公之位给了我哥,就会知道他可比大哥忠心多了。”
张娴的话状似无心,原主一向如此,很多时候有口无心。
皇帝却听者有意,本来想要驳斥的,很快反应过来这样的好处,不是说现在的魏国公不忠心,而是如果那样做,他的确会收获一个更忠心的工具人。
读遍历史,会发现很多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