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终于又得意起来。
这个“成了”自然是指拿到了白姨娘“奸夫”的认罪供状。
她才不管过程如何,事实的真相又如何,她只看结果。
很显然,这结果让她很满意。
周氏有了定心丸,倒也不急着将毛氏和郑氏赶走了。
不就是想看热闹吗?她还有更大的热闹叫她们看,保管让她们几天几夜都睡不着。
“白氏,你的表哥可都已经招认了,难道你还要咬紧牙关说你们俩清清白白吗?”
浑身湿透的白姨娘气若游丝,与一个彻彻底底的死人,只差了一口气。
她听到周氏的话,幽幽地张大眼睛,“你胡说,没有做过的事,我表哥怎可能胡乱认下?”
周氏冷笑起来,“男人嘛,总是说一套做一套的。我叫人和他说,只要说实话,就饶了他一命,你觉得这种时候,他还会顾及你?”
她摇摇头,“真是可笑!”
季嬷嬷亮了亮手里的供认书,“看见了没?这血手印还是新鲜的呢!”
白姨娘听了这话,反而倒像是有了些力气。
她勉强撑起身子,凄然一笑,“季嬷嬷,你倒是给念念,这供认书上写的是什么?让我听听,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是怎么被你们胡编乱造出来的。”
季嬷嬷冷哼一声,“那可都是照着你奸夫说的话一字一句给誊上去的!”
周氏冷笑,“她不要脸,还想回味一遍,季嬷嬷,你就念给她听罢了。”
她顿了顿,“也好叫她做个明白鬼。”
季嬷嬷忙道,“是。”
她清了清嗓子,“本人林大壮,乃是临安侯府白姨娘的表哥。
白姨娘未曾婚配之前,就与我有私,她给侯爷当妾之后,也没有断了往来。
两年前,她为了与我朝夕相处,铤而走险,让我扮成女人混在了她的院子里。
每当侯爷不在时,她便与我日夜厮混在一处,虽不是夫妻,但行的却是夫妻之实。
此乃不伦,与天道相悖,我早就后悔不已,数次想要离开,但白姨娘对我眷恋执着,强留于我,我也没有法子。
今日我俩之苟且事为众人知,于我却是解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姨娘笑了起来,“很好。”
她抬起头,目光如荧荧鬼火,“夫人,你真是好得很。”
周氏冷笑,“既然你表哥已经招了,你开口不开口,倒也不重要了。这样吧,为了节省时间,这供认书,一模一样的给你抄一遍,你按手印便可。”
她顿了顿,“你做下这等丑事,想要活命是没可能的,我堂堂一等侯爵府,也容不下你这样的贱妇。但看在文哲的份上,我会给你留一个全尸。”
毛氏急了,“大嫂,是不是等大哥回来再……”
“二弟妹!”
周氏打断了毛氏的话。
她目光狠戾,“这是我长房的家务事,你非要来凑个热闹,我也任由着你。怎么?难道你还要来教我怎么做事吗?”
郑氏连忙拉住毛氏,“二嫂!”
她压低声音说道,“大嫂这魔怔的样子,看来不打杀了白姨娘是不罢休了。你又何必非要触她的霉头?”
毛氏皱了皱眉,”可是……“
郑氏忙道,”别可是了,供认书都拿到了,就算等大哥回来,又能怎么样?今日就暴病而亡,与过些日子暴病而亡,能有什么区别?“
她拦着毛氏,”你听我的,这事儿不好再管。“
毛氏叹了口气,“唉!”
既然无力改变什么,那接下来,她也不想看了。
她抿了抿唇,没有开口说话,便就悄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