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侯凑过头去一看,果然看到长女与阿珩有说有笑地从外头回来。
他一拍大腿,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嘿,看来有戏了!”
长女别看生得柔弱,但内里其实是十分有主意的。
她不喜欢的婚事,不想要嫁的人,到底还是会叫她弄没了去。
咳咳,虽然此次是萧皇后作妖才让他有了借口退婚,但他毫不怀疑,就算没有这档子事,与靖宁侯府的这门婚事也成不了!
这么一欣慰,顿时就将刚才的伤感驱散了大部分。
历尚书也是一副满足的神态,“我家阿珩闷声不响的,但性子其实执拗得很!从前带他相了多少次亲,他说不肯,就坚决不肯的。”
在袅袅的羊肉锅子的烟气中,他拿签子剔了剔牙,“这回,应该是成了哦!”
临安侯哼了一声,“那还不是因为我的女儿品貌出色,美若天仙?”
他小声嘟囔着,“阿珩那么好的孩子,你这老小子总带他去看那些歪瓜裂枣,他能满意吗?”
历尚书看着临安侯那得意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要打压他一头。
他幽幽说道,“歪瓜裂枣咋滴了?歪瓜裂枣有才有德。毕竟,有些漂亮的女人啊,有毒!”
当初,周氏的美貌可是整个京都城贵女中的头名,可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事?
人无才没什么,无德那可不行!
临安侯气得发抖,“老历,你这是非要揭我的伤疤对吗?当初的事是我不对,但我现在不正在受着罚吗?”
他仰头喝进去一杯闷酒,“你若再叨叨叨,那我的女儿可就不嫁了!”
历尚书闻言,连忙咧开嘴笑道,“阿齐,可别小心眼,老哥哥说你两句莫入心。”
他叹了一声,“如今你在朝中权势煊赫,深受陛下隆宠,比我这个不咸不淡的尚书可强多了。我嫉妒你官场得意,又自卑自己样样不如你,所以才只能抓着你那点陈年旧事打趣两句,你就莫要放在心上了嘛!”
这句“样样不如你”顿时让临安侯高兴起来,他嘿嘿一笑,“没错,我有个如此出色的女儿,而你没有,光这一点,你就不如我!”
他给历尚书满上,“来,喝一杯!”
如锦和历珩上到二楼,见到的便是这番景象——人家都是互相劝酒,他们俩则是拼命给自己灌酒。
她无奈地摇摇头,一把拦住了临安侯手中的酒杯,“父亲,您不是答应过女儿以后不再喝那么多酒了吗?”
府医曾提醒过她,饮酒伤肝。
临安侯这蜡黄蜡黄的脸色,虽然大部分是家族遗传,但多少也与肝气不顺有关。
这些,从前也不是没人提醒过他,可是他不听啊!
这不,府医看出来大小姐在侯爷心中的地位后,就立马屁颠屁颠地请大小姐来劝了。
长女说的话,临安侯就算心里不以为然,可是好歹嘴上是答应了下来。
他此刻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美酒被长女一口喝下,想要再去给自己倒一杯,却连酒壶也摸不着了。
“哎!有女儿管着真不自在!老历,我为什么有点羡慕你?”
这话乍听之下好似是在抱怨,可是配上临安侯那表情姿态和眼神,那简直就是裸的炫耀。
历尚书冷哼一声,“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虽然没有女儿管着,但家里有一只母老虎啊!”
气宇轩昂地将这话说完,他忽得压低声音对历珩说道,“阿珩,这话可不许学给你母亲听!”
历珩憋着笑点头,“嗯,儿子不说。”
包厢里再也压制不住地一阵大笑声。
吃饱了,也喝够了,笑也笑畅快了,临安侯试探地对着历尚书说道,“那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