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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没勇气这么说,支支吾吾着,含混不清地说是想起以前和他在学校的事。
“哦?想起以前讨厌我的事?”
啊!他这人!他这人怎么回事啊?
我已无退路,干脆皱起了脸,“对啊,你以前可讨厌了。”
“证明小怜,一直就是个聪明人。殷商王族的血脉,果然非同凡响。”
他角度刁钻的夸赞倒让我始料未及,我呆问“什么?”
他却只用暧昧的语气在我耳边轻轻一句“你说呢?”
“我是真的没明白你在说什么!”
方刈拿着灯笼去结了账,提着一个红黄色条纹塑料袋回来。他知道我喜欢走在他右边,离我还有几步时,就已经把塑料袋换了手。
等牵住了我,才回答道“我稍使手段你就被我勾动心潮,这样的你和普通女人有什么区别?但普通女人怎么可能在一无所知里蒙对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说起来,你当时脱口而出那些话的时候,真的把我吓了一跳啊。”
“我、我那时候,虽然真的是脱口而出,可我,可我那时就总觉得我以前好像认识你们这么些人……”他不提起这茬我都忘了,“难道不是因为我和方槿元认识的缘故吗?”
“你直到被我洗掉记忆以前都不太清楚方槿元那样的身份比之常人到底优越到什么程度,何况被我洗掉记忆之后空白一片?你那时拼命找理由的样子我都看在眼里,你,一直都认为我是那样的人。”他原本牵着我的手温柔地拢上我的肩膀,轻轻地摸着,捏着。
我另一侧的肩膀和手臂都与他的身子相贴,罗绮珠玑盈列的夜市里,我竟闻见了沾在他发梢耳畔的、长久被沉香熏染而留下的气息。
“方刈……”我最喜欢他身上的气味,忍不住又贴了贴,想亲他的耳垂。
“嗯?怎么了,小公主?”
“什,什么呀!”
“殷商王族的小公主,一眼就发现我这个姬家之后不是什么好人,好像也说得过去。”他低低笑着,在我耳边说话时故意压着嗓音,立时就把我的心念搅动出三春粉色。
这还不够,他故意把我拢到游人疏落的路边,放慢了脚步,低下头来飞快而精准地咬了一口我的耳垂。
他下一秒就发现自己无法被蜻蜓点水般的掠夺满足,干脆将我拥进怀里亲吻,根本不顾路人投来的目光。
“嗯……”过了好几十秒,方刈终于满足了,舔舔嘴唇,他双眸里明明倒映着人间地上的万千星辰,目光却一刻都不肯从我身上移走。
我在他炽烈的目光里失去方向,许久许久才想起自己刚才想对他说的话,“就算一直知道你擅长手段,也不影响我觉得你很好。”
而且,这样的你,一定是可以好好保护自己的吧。
他也不争辩,“小怜觉得我好就行。”
“嗯!我们回家吧,逛了好久,我累了……”
“好。”
我们购买的折纸灯笼,是最传统最朴素的式样。先点起一个圆形小蜡烛,将融化的蜡汁滴在灯笼中间底部的锡箔小托垫后,迅速地把小蜡烛平放到蜡汁处,摁紧,等蜡汁凝固,蜡烛就粘稳了。
蜡烛粘稳之后,先用双手从灯笼四周把压得扁扁的折纸部位挑松,接着一手从侧面按住灯笼底部,另一只手捏住横跨灯笼顶部的细金属丝提手,小心地将灯笼拉展,便算完成了。
张姨和林叔帮我们在两根竹子之间系稳了一根绳子,我负责点蜡烛和拉展灯笼,方刈负责把灯笼用小绸带绑到绳子上,不一会儿,一排荧着彩色暖光的灯笼就系好了。
柔和的光照在花园里,离得最近的一圈翠竹就像鎏了薄金,在黑暗中显出一份温暖亲密来,仿佛林间野户的小家。
太湖石和松枝也不那么吓人了,它们的轮廓被照亮,暖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