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总有一天会让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不是现在。
“去吧。”左三思摆摆手说。
小海站在门口欲言又止,许久后,还是开了口。
“能饶他一命么?”
左三思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小海点点头,做了个揖,转身走了。
“爷,爷,能饶了我了么?”张潭跪着往前爬了两步,脸贴着左三思的大腿说。
“你欺负小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啊。”左三思转过头来,脸冷得像是地府的阎罗。
“别,我不想死。”张潭痛哭流涕,不住地磕头。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直起腰来看向左三思。
“小人听上官说您是养马岛人,不知道您知道孙族长否?我与他是故交!”
“哪个孙族长?”左三思心想这人难不成认识孙常英?
“孙向信孙族长啊!”张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双眼放光。
孙向信?难道是孙家兄妹的父亲?左三思心中沉吟。
“你跟孙族长有什么旧?”左三思问。
“小人救过他的命,就五年前的事。”
“继续说。”
“是是,小人五年前不在此地为兵,当时还在登州卫当差,私下里私下里也做些替人杀人的买卖。有一日,一位富商找到小人,说是要小人在替他去杀登州城内的一对夫妇。那时正逢孔有德作乱,叛军就要打到登州城下。城内人心惶惶,小人心想趁着城中混乱杀一二人也不会被察觉,第二天便去了。”
张潭咽了咽口水,又接着说。
“小人找到那夫妇时,那二人正在找客店。可兵荒马乱的谁还会让他们住店,他们一家一家问过去,都吃了闭门羹,最后竟走到一条无人小巷。那妇人虽然四十多了,但真真的是个美人,生的貌美如花,体态婀娜,比那清水河里的…”
“说重点。”左三思听得不耐烦,皱起眉头来。
“是是是。小人看那妇人生的貌美,就多看了几眼,脚下忘了躲藏,竟被那男的发现了。那男的和小人扭打起来,不多时就被小人打倒在地。小人看四下无人就拔了刀,准备结果了他。这时他见势不对,便从怀中掏出了许多银两,想要买自己夫妻二人的命。”
张潭抬起头,瞄了下左三思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反应,又继续说了下去。
“小人拿钱的时候,那人又不舍起来,冲小人说什么自己叫孙向信,是养马岛孙家的族长,这是他叔父送他用来修祠堂的钱。他夫妇二人几年不出海一趟,这次被叔父叫来取这银子,怎么就遭了这种事。小人见他哭的可怜,便只取了银子,没要他们的命。”
“这就是你说的救命?”
“小人没杀他们就是救了命啊!”
“那这么说你一开始还想着拿了钱再要了他们的命?”
张潭浑身一抖,自知失言。
“真是垃圾。”左三思摇了摇头,提起身旁放着的本属于张潭的腰刀。
“我确实是个畜生,您就绕我一命吧,我以后定然改过向善。”张潭步步后退,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你是大明官军,若放你走,明天我的脑袋就会挂到牟平的城楼上。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你从一开始就该明白。”
左三思一声叹息,拔刀刺向张潭的喉咙。
血溅了满墙。
左三思看着墙上的血迹,倒退了几步,手一松丢下了刀。
那日的海寇来袭虽然也杀了人,但那时情况紧急又是为了逃命,他并没有太多的负罪感。可今天不同,他把人绑在那里,如处刑一般终结了一条生命,巨大的罪恶感让他一阵恍惚。
他扶着墙,不停地喘息,许久后才调匀了呼吸。
四下里寂静无声,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