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剑气也是最浓。我观你习剑,意在先,势在后,气次之。此法并无不对,但对你这样刚刚入门的来说,并不见得有多容易,或许教你习剑之人站的地方太高,才造成你今天的局面。斯以为,你不妨在习剑之时加入儒家习剑的方法,出剑之后,以剑为笔,凌空写字。闲暇时,再以笔代剑,读书练字。读书用以养气,练字权作练剑,多重并举之下,必有收获。”
宁白峰躬身拜谢。
此番指点,虽不是儒家不传之秘,但能得其教授,亦是颇有收获,用今日在讲堂里学到的说法,叫获益匪浅。
老山主坦然受礼。
夕阳渐下,停留在外边的人少了很多,老山主领着宁白峰开始往回走,见宁白峰不时的还在回想刚刚说的话,有些欣慰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宁白峰说道“既然刚刚跟你说到儒家君子剑道,习剑修剑的事,那咋们再说一些与之相关的。”
宁白峰仰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老山主。
老山主眨眨眼,“儒家子弟习剑,是从读书练字开始,用以练气练剑,为使得剑气逾强,便更加努力的读书练字,到最后因读书练字日久,其文采早已超过习剑的境界。因此从古自今儒家弟子习剑,从未出过剑之极致,有人笑言儒家修剑,剑非万人敌,文窃四海声,后来给儒家剑器一艺给出一种很有意思的称呼,叫文剑武书生。”
宁白峰似有所悟,答道“可我不是儒家弟子啊。”
老山主闻言哈哈大笑。
回到小院门口,老山主示意宁白峰早点歇息,修剑一事不必急在一时。
宁白峰有些为难,不过最后仍旧是点点头。
老山主看着宁白峰那一闪即逝的为难神色,暗暗叹息。
终究是心事过重。
“山主,许氏的事情还没有出结果么。”
宁白峰站在院内,看着垂着眼帘的老山主,询问道。
老山主轻轻抬头,微笑道“这么怕读书么。”
宁白峰一愣,接着便挠挠头,有些羞赫道“那倒不是,只是见过许院判几面,不像是恶人,最后得到这么个结果,有些可惜。”
老山主叹息一声,“有心了。”
接着又说道“大宁皇帝需要时间,这两日便会有结果,回去休息吧。”
宁白峰点头转身向屋里走去。
“别忘了明天继续来讲堂听课。”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宁白峰脚步一顿,握剑的手骤然发紧,身子发颤,腿有些发软。
回到屋里,元镇早已睡熟,只是睡相着实不佳。宁白峰无奈的将元镇整理好,便坐在床边的桌前,盯着眼前的油灯,眼神随着油灯火光,闪烁跳动。最后目光移到油灯旁的书册上,伸手摸了摸,呼出口气。
片刻后便起身取点水,洗漱一番,熄灯歇息。
—————
老道士盯着眼前的油灯,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旱烟,呼出的烟雾如云气般笼罩着灯芯上的火苗,如梦似幻。
烟雾飘散,却并未变淡,离身五尺后如撞到墙壁般,翻滚波动。
随着老道士呼出的烟雾越多,身周云气越浓,最后近乎结成白色浓汁,将老道士包裹在内。从外看,像是一个洁白的蚕茧,停留在屋内中间。
悄然间,屋内正门处如同水里波般荡漾起来,片刻后,一身灰衣的老山主跨出如滴水般荡漾的水面,看着屋内的白茧,叹气道“真君当真要如此么,你可知如此做法天路必断。”
白色大茧内传来老道士的讥讽声音“难道要等死不成。”
老山主皱眉道“也罢,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真君既然再次踏足湘云府,想必也是有过思量,老朽也不便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