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好了没。”
宋春安简单粗暴地狂吹几口气,把闺女吹得眼泪汪汪的,觉得进眼睛里的脏东西差不多流出来了,这才停下问。
宋瓷顶着一头乱飞的刘海,特别镇定地回答
“好了。谢谢爹。”
“客气啥,以后好好孝顺爹就行了。”
宋春安爽朗地笑两声,大掌在她小脸上胡噜一把,擦掉眼泪。
李胜男举着手绢的手僵在半空,也懒得再说他了。
男人带娃还想咋样?活着就行呗。
“行了,你去烧火,闺女给我。”
李胜男抱过闺女,干脆直接抱去洗把脸,仔细给她擦干,还蘸水替她整理下刘海,一根一根顺下来。
眨眼间,宋瓷又变回那个精致漂亮的年画娃娃,颜值u u上升。
李胜男满意地抱起闺女,带去上厕所。
“里头有人。”
宋瓷耳尖地听见里头有动静,指着厕所提醒她妈。
李胜男吓了一跳,抱着闺女跑回去喊丈夫
“宋春安,你快去看看,咱家进贼了!”
宋春安扔下烧火棍,拎起劈柴的斧头大步出来
“贼在哪?!”
李胜男被他这浑身的杀气吓住,讪讪指指茅厕。
宋春安奇怪地看她一眼,想不明白,贼来他家茅房偷什么。
甭管来偷什么的吧,反正不能轻饶!
今儿幸好是他在家;要是光他媳妇跟闺女俩人在家,真遇上个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你抱闺女回屋。”
宋春安沉着一张脸,拎着斧头就过去了。
“谁躲在里头?滚出来!”
厕所里几乎要虚脱晕倒的宋盼弟被这一声厉喝吓得一激灵,虚弱地求救
“五叔,是我,盼弟。我拉肚子,腿麻得起不来了。”
宋春安脸上凛冽表情瞬间失控,手里斧头差点没握住砸到脚趾头。
“盼弟?”
“是我。”
宋春安不知道该说什么,提着斧头转头回屋。
“媳妇别怕,是盼弟跑肚在里头蹲坑,腿麻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李胜男听着这有味道的话,嫌弃地皱眉。
“她在家啊?怎么不出声。”
宋瓷也一脸无语。
这是何等乌龙。
幸好她不是特别急,不然排队也要了亲命了。
宋春安也不好说什么,安抚地拨乱闺女湿乎乎的刘海,扭头出去。
“叫闺女就在屋里尿盆里解手吧,我去烧水。”
宋瓷喊他,朝他招张手要抱。
在屋里大小便什么的,她真心接受不了。
又不是生病不能自理了。
她之前各处流浪的时候,都没过得这么糙。
“爹抱我去外头上厕所。”
她记得村里大队部院里有公厕的。
“到底是你李胜男的闺女,讲究。”
宋春安一把捞起闺女,朝媳妇竖起大拇指。
“我生的当然像我!”
李胜男与有荣焉。
她弯腰给闺女穿上鞋,扣上一顶布做的遮阳帽,把系带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又扯了一块深粉色卫生纸塞丈夫兜里,装上块叠得方方正正的花手绢,不忘记嘱咐
“上完厕所赶紧回来洗手。躲着点人,你不是还请了病假么,小心叫人看见告诉大队长批评你。”
宋春安由着她拾掇,也多说了一句
“你在家把屋门都锁上,我出去也把院门带上,等我回来你再洗澡。”
李胜男心有余悸,连忙答应
“知道,快去吧。”
宋瓷乖巧地窝在爹怀里,听俩人黏黏糊糊道别,心思早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