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冠雄还在震惊以及要不要继续维持父亲的尊严问题上迟疑着。
对面燃起希望小火苗的李慎行,才抬起头又很快低下去。
更丧了。
宋瓷叹口气,使劲揉揉舅舅还没松弛的老脸,恨铁不成钢地说:
“你怎么还不认错?刚刚哥哥喊我起床,我起猛了不小心磕到哥哥额头,哥哥没犯错却被你骂,还被逼着说对不起,太可怜了。
舅舅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是哥哥的爸爸呀,你不应该永远保护你的孩子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自觉罪大恶极的舅舅李,赶紧抓住外甥女离他而去的小手手,像是捞住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虔诚地说:
“对不起,我错了。”
宋瓷鼓起腮帮子: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用吗?你该跟哥哥道歉。”
李冠雄又开始迟疑,脑子里转起人前教子背后教妻的古训。
宋瓷耳尖地听到两滴水珠啪嗒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看,忍不住就急了。
“舅舅你把哥哥气哭了!你坏,我不要理你了!”
她使劲抽出自己的小手,光着小脚丫下地,拉起伤心失望的小表哥跑出去,一路上不停大声喊爹:
“爹!爹你在哪?快来啊,救命!”
这一嗓子出来,可不得了,家人忙着的闲着的都跑来了。
“怎么了闺女?别怕啊,爹在呢。”
宋春安噌地冲过来,顺手把俩孩子捞起来,警惕地四处张望,随时准备撤退,完没有要跟不知名敌人搏斗的英雄气概。
可李慎行望着姑父的小眼神却崇拜极了!
他也想要姑父这样的爹!
宋瓷一手牢牢抱住她爹的脖子,一手笔直笔直地指向追出来的李冠雄:
“他不好,欺负哥哥,还不认错!哥哥都哭了!”
林路脸色沉下来,目光凛冽地望着丈夫,问罪的意味十分明显。
李冠雄投降似的摆摆双手:
“听我解释,真没那么严重。”
宋瓷得理不饶人地嚷:
“你现在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了吗?你刚刚就是问都不问,先逼着哥哥认错道歉的!哥哥没做错,你在逼他撒谎,撒谎不是好孩子,哥哥不坏,你坏!”
宋春安一听闺女这小嘴儿叭叭的,就知道没啥大事。天平
可再一看另一边趴在他肩头默默无声流泪的侄子,也有些头疼。
李胜男看了一会儿,幽幽叹口气说:
“这还真是,家学渊源,有其母必有其子。哥,我一直以为你起码能体会到我的委屈,没想到你竟然是完站到了妈那边儿。
慎行他不是你的学生,他首先是你的儿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区别?”
意外中木仓的肖芸老两口面上赧然,一时不好再劝。
宋瓷拍着她妈肩头,脆生生说:
“大人都以为自己是对的,很难教的,别管他们了。
咱们把哥哥带回家吧,反正他们已经有了新的孩子,以后更不会心疼哥哥的。哥哥这么好,咱们来疼他呀。”
林路一听这话就急了,强笑着说:
“小瓷别说气话,还有舅妈疼哥哥呢。你舅舅他做得不对,我批评他,肯定叫他改。
儿子,妈妈替你爸先给你道个歉,他太粗心了,处理问题的方式过于简单粗暴,让你受委屈了。
但爸爸也是爱你的,你再给他个机会行吗?”
李慎行从宋春安肩头抬起哭得湿润的小脸,条件反射地又说一句对不起。
这下子,就连宋春安都看不过眼了。
“哥,嫂子,我看这样吧,慎行先跟我们回乡下去玩上些日子,漫山遍野地跑跑,放松放松。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孩子太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