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儿就像一团火烧到了哪儿“我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你说。”从头到尾脸色就不太好看的郭灼终于缓和了一下情绪,淡淡开口。
她不紧不慢的问“为什么……现在还来这里?”
以前是为了等丁丹妮,送她回家,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为什么,他们还要像以前一样来这里等人呢?
难道……
心里有个念头隐隐深起,她觉得心脏地方狠狠紧缩了一下,死死咬住嘴唇,很快把这个念头压下去。
不可能。
他不可能会是来等她的。
怎么可能呢?
“小涵涵,我们可不就是来等你的吗?”段宁好笑着拍了拍她的脸,又捏了一下,“郭子说你总是一个人走黑漆漆的路,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你一起回家了。”
她又惊又喜的抬起头看了一眼他,他几不可见的轻轻点了点头。
从学校回她家,左右也就是十多分钟的时间,因为她家住在老旧居民楼里,同行的学生基本没有,久而久之,她也就渐渐习惯了一个人回家。
不过这晚,回家的路途可谓是“无比壮观”,她一个背着书包的初中生,身边围着五六个一看就是社会少年的男生,一路上她收获了不少行人的注目礼。
把她送到家楼下,郭灼还是什么都没跟她说,倒是段宁极其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小涵涵,那我们就走了哦,你一个人上楼小心点。”
丁涵不住的点头,目光又下意识瞟到郭灼身上,他站在不远处那颗树龄据说已经有几百年的银杏树下,面色一半显现在月光下,一半隐匿在夜色中,脸上的表情隐晦不明,嘴唇依旧是微微抿起的,看不出情绪如何。
后来她曾经无数次回想起那个夜晚,月亮像喝醉了酒一样,懒洋洋的洒在大地上,莹白一片,墨蓝的天幕上连颗星星也看不见,像条光滑漂亮的巨大绸缎,一直延伸到天边,颜色美的惊人。
她默默藏在心里的少年,就那样长身玉丽的站在那棵树下,浅色的瞳仁里倒映出无边的夜色,那时她看着他,只觉得眼中的一切风景仿佛都骤然失色。
她慢慢的收回视线,向他们所有人挥手说了拜拜。然后转身,熟练无比的走在漆黑的楼梯上,发出“踏踏”的脚步声。
那时她还不知道,她脚下踏着的这片黑暗,将会在未来几十年里,成为夜夜纠缠她的梦魇,残忍至极、毫不留情的将她吞噬、淹没。
丁涵回到家里,看到饭桌上意外的摆放了几道菜,父亲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
久违的温暖在这时将她的心重重包裹住,自此母亲去世以后,家里就再也没有人做饭等着她回家了。
她放下书包,坐到了父亲的对面“爸爸。”
父亲淡淡应了一声。
她这时才忽然意识到,家里没有开灯,父亲静静的坐在那儿,像樽雕像,整个房子里除了从窗外投射进来的丝丝月光外,没有一点儿光线。
在这样沉重到近乎让她喘不过气来的环境下,丁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今天是母亲的忌日。
父亲不动,她也不敢再说话,只是低下头,愣愣的看着桌子上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雪白虾仁。
她记得,这是母亲最喜欢吃的东西。
“心心,你回来了。”安静到诡异的房子里,忽然响起了父亲的声音。
丁涵皱眉,抬起头刚想问父亲在说什么的时候,眼前却忽然一亮。
父亲打开了灯,光线瞬间明亮起来。
她在这时终于清楚的看见了父亲的样子,以及,他脸上明显异于常人的潮红。
似乎喝了很多很多酒,才会醉成这样。他一直在念叨着“心心”“心心”。
她的身体瞬间僵住。
在他带着满身酒气将丁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