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不停摩挲着。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没有开车灯的狭小空间里,小小的珠子闪烁着幽幽的绿光,将纪仰光的一半脸照得微微亮堂。
………
穿过一条人流熙攘的小烧烤街,鼻腔里都是烤肉的香味,炭火的煤烟味,以及男女顾客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香水味和汗味,各种味道混合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难闻的味道。
年芨的鼻子忽然变得有些敏感起来,于是下意识用手轻轻揉了揉。
再往里走几分钟,将嘈杂喧闹的环境甩在身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比较开阔的视野,四周坐落着一些看起来就历史悠久的住宅楼,有些楼层的墙壁上用红色油漆喷了个巨大的“拆”字。
视线所及之处,还能看到几件被晾晒在架子上的衣服,正“嘀嗒”往下滴着没拧干的水珠,地面上已经被淋湿了一大片。
隐约还能听到不知从哪层楼里传来的一阵吵骂声,听起来是女人又尖又细的嗓音,似乎正在不停数落着孩子月考成绩怎么又下降了,然后是小男孩轻微的抽泣声,夹杂着几声细碎的解释,但都被女人凄厉的嗓音悉数掩去。
很真实的一副画面,大多数市井人口生活的缩影,无论是从视觉、听觉还是触觉上来都可以这么说。
年芨扶着老旧斑驳的墙壁慢慢走上了楼,楼道里的灯总是时好时坏,她扯开了嗓子喊了几声也没有亮起来。
估摸着应该是又坏了,她也没多想,拖着脚步凭着记忆摸索着往上爬。
这幢楼层一共有七楼,除去房东家住的六楼和顶楼,剩下的全部都租了出来,她住在三楼,对门的邻居是个带着不到五岁孩子独自生活的单亲妈妈,而旁边的邻居她自打住进来就没见到过。
一开始她还以为旁边的屋子是没人住的,可是后来又经常能看到那个屋子门口鞋架上的鞋经常都有变动,也许是作息时间刚好和她错开的人呢。
她这样想着。
视线里黑漆麻乌的一片,老旧的居民楼,楼道和楼道之间本来就挨得很近,除了白天,几乎无法从外界得到一丝光线,此时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为过。
年芨凭着记忆从一片黑暗中慢慢站到了自己的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