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苦色“是啊,不可能同意的………”
“没关系,如果你真的很喜欢,我可以试着教你。”
听到这话,岑溪原本暗淡下去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真的吗?你……你愿意教我?”
他激动的情绪全都写在了脸上,又立刻将袋子里的提子拿出来,全部递到了怪人面前“大师啊不对,恩师,你吃这个,多吃点……”
“我有名字。我叫季柯然。”
岑溪大大咧咧的,压根没有心思去多计较怪人叫什么名字,长得是圆是扁。
他满心满眼记得的,都是太好了,他终于可以学吉他了。
以至于他差一点就忘记了,在那个发展速度落后别的地区一大截的十八线小城市里,季是冷门姓,同样也是大姓。
如果不是出了意外,又怎么可能会流落街头?
………
这样自然而然提起岑溪,岑安和季柯然都是微怔。
没想到会这么轻松的,她原本还以为,自己会难过或者失落,哪怕只是一点点。
而事实,却是没有。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连那个孩子曾经倔强不肯服输的眼神都快忘的一干二净,又怎么还能记得那些于她而言不太好的记忆和过去?
“小溪,最近过得还好吗?”季柯然的话拉回了岑安的思绪。
她垂下脑袋,呐呐的说“不知道。”
他几步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安安,别想太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你是,我是,小溪也是。”
拉关了书房的灯,季柯然拥着岑安的身子慢慢走了出去“很晚了,睡觉吧。”
她闭了闭眼,声音很轻“嗯。”
她体寒,就算裹着被子也会止不住的觉得冷,是由内而外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冷,无法驱除的那种。季柯然就伸出手紧紧扣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还冷吗?”
岑安没睁眼,轻声说“不冷了。”
他这才放了心,闭上眼睛睡觉。
手掌却没有挪开一丝一毫。
这几年,季柯然一直将岑安照顾得极好,体贴入微。可明明按照年龄来讲,她才是应该照顾他的那个人。
偏偏事与愿违了。
明明之前还困意汹涌,可是现在岑安却睡不着了。
季柯然清浅平稳的呼吸声很快从耳畔传来,室内安静至极。
她被他抱在怀里,因为知晓他的睡眠有多么容易惊醒,所以不敢轻易动弹。
这个时候,周遭没有任何细微的声音,可岑安的内心,却不知为何惊涛骇浪般掀起了波澜万丈。
她的心理医生曾在她第三次自杀未果的时候小心翼翼问她为什么这么恐惧活着这件事?
那时候她的情绪正处于崩溃期,整个人没有一点儿自我意识,披头散发蹲在角落里,浑身都在颤抖,抱着膝盖不停摇晃脑袋样子活像女鬼。
也是季柯然,用他当时还不算太宽厚的胸膛和臂膀,将她圈在怀中“岑安姐,你不要害怕,我还在。”
为什么惧怕?她从来都不怕的啊。
她有爱她疼她的妈妈,有听话懂事的弟弟。哦对了,还有季柯然,临近高三夏天的那个假期,他每天都会背着吉他来家里教岑溪弹,和岑溪一样恭敬的喊她“姐姐”。尽管他依旧是一身怪人打扮的行头,可他们还是相处得十分愉快融洽。
生活是这样美好,她本不该恐惧的。
岑安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在梦里,妈妈还没有离开,弟弟也是,他们一家三口还是幸福的生活在那条胡同巷子深处的破旧出租屋里,日子过得清贫但却快乐。
一朝天昏地暗间,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趟在三年前那个奢华无比却充满绝望气息的房间里。
她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