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不带任何随从亲自接机，只为了不吓着佟婉。

那一声恭敬礼貌的“傅爷”，佟婉忽略了，他可是听得清晰。

墨镜掩映下，穆瑾言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

这一次大理之旅，他确实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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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傅笙随意慵懒地坐在沙发上，闭了眼浅寐，茶几上一壶普洱清香诱人。

坐在他对面的傅云黎也不着急，随手从他的书架上拿出一本《局外人》，无声浏览。

就像是一场无声无息的战斗，谁也没有妥协。

对傅云黎的来访，傅笙并不感到意外。相反，他倒是觉得平静。

直到傅笙挂断佟婉的电话，才发现对面的人早已放下书，颇有兴致地挑眉看他。

“佟婉？”

“四少闲得无事吗？”

傅笙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如果实在无聊，还请四少找个别的去处。”

“呵……”傅云黎轻笑一声，语气平淡地听不出半分情绪，“怎么，这就赶我走？”

傅笙淡淡扫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他知道傅云黎的目的，但他也有自己的难处。同窗情谊纵然难能可贵，却不是对所有的人和事都有奇效。

“撒谎不仅仅是说假话。事实上，尤其是当你说的不仅是真相的时候，你就在撒谎。”视线落在某一页，傅云黎平缓地念出这段话，看着傅笙若有所思。

这两年，他越发觉得看不懂傅笙，或者说，自己从未将这个人看懂过。

一个被佟家收养的孤儿，背景经历干净得毫无暇丝，就像是有人刻意伪造的假身份一样。如果不是当初他们曾同校四年，傅云黎真的会怀疑，眼前这个人是否真的是文件上说的那个傅笙。

如果他真的极为普通，为什么父亲不仅不追究傅笙对洛芷的刺杀，反倒给了傅笙在南城的安居之所，甚至要求他们兄弟四人和傅笙友好相处。

如果不是他从小在傅家长大，恐怕会误以为傅笙，才是傅家的亲儿子了。

或许是因为那个女人，傅笙的母亲？

可是他翻遍了整个傅家上下，都没有找到除了洛芷以外任何一个女人的照片。调查的人也说，查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