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许嫣然的电话,佟婉刚下手术。
轮转到骨科,总有很多骨折的病人,以至于走出手术室的时候,佟婉还心有余悸,暗自想着,以后千万千万别骨折才好。
麻醉过后,该有多疼啊……
佟婉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许嫣然,那人笑了,嗓音淡淡的。
“佟婉,你真的比大学时候变了很多。变得开朗活泼了。”
佟婉“……”
忍不住伸手抚上嘴角的笑容,她说“有那么明显吗?”
“有。”许嫣然肯定道,“看来你的婚后生活很幸福,真的为你感到高兴。”
“还好……”佟婉脸上一红,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你呢,最近怎么样?那边很冷吧。”
“我很喜欢这里,也能适应的。”
许嫣然笑了,眉眼间有着淡淡的欢喜。
兜兜转转许久,她还是问出了那个久埋于心的问题。
她问“佟婉,他……还好吗?”
佟婉一怔,猜到了她说的是谁。所谓感情这回事,缘分使然。她也不好从中多说些什么,只能据实相告。
“嫣然,他去奥地利了。”
“什么?!”
对方先是一惊,而后自嘲地笑了,难以置信,只喃喃重复着“奥地利!”、“奥地利?”“奥地利……”
挂断电话,佟婉隐隐觉得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但也说不上来,是哪里的错觉,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那天清晨,许嫣然难得去了镇上,市集熙攘。她走走停停逛了很久,拍了不少照片。最后挑了一家咖啡厅坐下,一个人坐在窗边思绪良久,直到天色渐晚才离开。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也没有和任何人告别。
有学生问起的时候,老师们只是轻叹一声,对他们说“许老师也和你们一样,回学校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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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八的时候,傅景平又去了佟家。
他也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去佟家,但毫无例外的是,从来没有人愿意见他。
傅笙不愿意,更别说佟显。
他甚至恨不得在门口竖个牌子,用红色油漆写上九个大字“傅景平与狗不得入内”。
纵然如此,傅景平还是锲而不舍,只要有空就会来。
或是笔直站在佟家门口,或是蹲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更甚至绕着佟家外沿走来走去,行迹诡异。
一连几天,总有邻里提醒佟显,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异常就直接报警。
佟显笑着摆摆手,从不解释。
只是挑着那人不在门口晃悠的时候,才会出门散步。
看着自家爷爷对那人避之不及的冷淡样子,傅笙挑眉。
若是按着佟显惯常的样子,早就让人把他撵走,或者是随口找个理由就把人打发了。如今,却任由着他,倒是有趣。
视若无睹,把人当做空气忽视,也许这才是对他最有力地回击。
腊月二十的时候,佟婉下班回了佟家。穆瑾言又出差了,她一个人在家闲得无事,偌大的爱婉路空荡荡的,有些闷。
在佟家门口停车的时候,佟婉犯了难。
往常她专属的停车位,只需要很轻松就能把车挺好,现在却被人占了!
佟婉有些郁闷,将车熄了火给佟七打电话,让他来帮忙停车。
看到大马路上微微斜着的i,佟七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对傅景平的“可恶行径”又多了几分厌烦。
人来就算了,还开个车来挡道。
佟婉不疑有它,并没有过多关注这辆凭空出现的车,一如往常进了屋。
快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