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啊,等到我的婉儿出嫁的时候,我一定会亲自弹一首《卡农》,作为你的婚礼现场的背景音乐。不管风雨阳光,希望你们都能相依相随,永不言弃。”
虽然爷爷和笙笙从未告诉过她有关于傅瑾的一切,但她还是在家里尘封的箱子里找到了自己想看的资料。
她知道,自己的身世。
也知道他们对自己的期许。
新婚大喜,同乐同庆,她平生最爱听钢琴曲,一首《卡农》送给亲人,告诉她姑姑,婉儿结婚了。
在宾客眼里,舞台上的新娘极美。除去太子爷新婚妻子的身份,她仍然是极具盛名的天才医生,廉教授最看好的后起之秀。
不管走到哪里,她都引人注目,自成风景。
那样的神韵,是无法被模仿出来的。佟显想起傅瑾。她离世之后的第五年,有一日家里年幼的孙女趴在书房的地上,摆弄着一地头花首饰。他一个一个去捡,然后用纸巾擦干净,放回到盒子里。其中一个耳环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有些变了形。
佟婉已经忘了,那天佟显是如何颤抖着手将耳环捡起来,红着眼眶呵斥她,以后不准再乱动书房的东西。
小提琴声袅袅传来,沁入心间,百人心境,各有各的感受。
傅笙昨天在墓园见到了傅云曜,那片寂静孤独的松柏林里,傅云曜问傅笙“穆瑾言待佟婉好吗?”
“好。”
过了好一会儿,傅云曜问“你爱佟婉吗?”
“她是我的家人。”
“你爱她吗?傅笙。”傅云曜执着地想问一个答案。
“这不重要了。”
“……”傅云曜说不出话来,目光落在通往山上的小路,良久说道“傅笙,我能上去看看吗?”
“应该不能。”
傅笙没打算多说,想径直离开。却因为他的一句话停住了脚步。
他说“我知道,佟婉才是我们的妹妹。”
“呵,你认错人了。”傅笙云淡风轻地说道。
“你敢让她做dna鉴定吗?傅笙!”傅云曜捏紧拳头,看着傅笙的背影接着说道“这么多年,我们找了她这么多年。却没想到从一开始就弄错了方向。原来,当年的那个孩子并不是一个男孩,而是一个女孩。傅笙,如果这件事让我爸知道了,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你吗?”
“你怕是在医院待久了,糊涂了吧?”
“糊涂?”傅云曜轻笑一声,“正因为我是医生,所以我才敢下这样的定论。不瞒你说,傅笙,你不觉得婉儿和我爸,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吗?婉儿在医院,我要做他们的亲自鉴定轻而易举。”
恨意涌起,傅笙忍不住双手揪住他的衣领,压低声音咬牙“傅云曜,你敢动她试试看!”
“可以,带我上去见她。”傅云曜用了些力道,挣开傅笙的手。拂了拂胸前毫无痕迹的褶皱,说道“傅笙,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你可以放心。我没有任何恶意。”
傅笙淡淡看了他一眼,朝山上慢慢走去。
这几年和他们打交道,他还算了解傅云曜这个人,虽然心思深沉,但确实从未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
正好,他也有事想要向他打听。
傅云曜朝傅瑾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从兜里掏出一把棉花糖放在墓碑前,慢慢道“多年前,我在父亲的书房无意之间找到了一本旧书,书页泛黄。里面夹着一张婚纱照片,上面的人却不是我的母亲,洛芷。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他背叛了家庭。直到我看到照片背后娟秀的字迹我才明白,原来只是误会一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1988年。
傅笙,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非黑即白的定律。有很多事情,纠葛复杂,一个男人需要肩负的责任实在太过太多。我们兄弟四人,从政、从军、经商、行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