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太子在帐殿酗酒并传唤三女侍寝的事情很快便被报到了康熙处。
挥退了前来报信儿的小太监,康熙冷哼一声,“朕还以为这孽子长进了不少,原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梁九功看了康熙一眼,欲言又止。
康熙挑眉,“有什么话便说,不必支支吾吾的。”
梁九功叹了口气,“恕奴才直言,今儿个万岁爷之举,只怕不仅仅是太子殿下,便是其他的阿哥们心中也多少有些不快。”
康熙听了默然,遂又冷笑,“一个个儿的都长大了,这心思便也不复幼年之时的单纯了。”
“还是小的时候好呀,简单、干净,即便是不开心了,打上一架便也就没事儿了,没那么多的心思与算计。”
一说到年纪尚幼的阿哥,康熙便不自觉的想到了他的老儿子——胤祄,“还是朕的胤祄最是贴心懂事。”
言及此,康熙言语之中带了几分惋惜,“可惜这一回不能带了小十八一起来。”
梁九功笑眯眯道,“十八阿哥孝顺,知晓万岁爷忧心太后娘娘的凤体安康,便主动留下为万岁爷分忧。”
“是啊,朕的小十八可是孝顺的很呢。”康熙自案几上一个匣子里抽出一封信,扬了扬,“瞧瞧,昨日还收到了小十八写来的问安信,问询朕的身体如何,有没有好好儿吃饭睡觉。”
“十八阿哥也是关心万岁爷。”梁九功笑笑,“说来,这几年万岁爷出门,十八阿哥每隔几日都要给万岁爷写一封问安的信呢。”
一开始就是画的画,后来是歪歪扭扭、乱七八糟的字,可算是到了如今,那字还算是有了点儿意思了。
康熙放下信,手指轻扣桌面,“也是该到时候启程回京了。”
两日后,康熙亲自下场参与了围猎,却是不曾想在追逐一头鹿的时候,竟然掉下了陪伴他自己多年的爱驹黑龙,这可是把跟着前来的一众皇亲贵胄给吓坏了。
尤其是跟在康熙身后负责护卫康熙安全的直亲王胤禔,见着康熙落马,他自己也险些惊得自马上掉下去。
康熙并非是那孱弱不堪的书生皇帝,在落马的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虽是摔在了地上,却也是借过力的,故而伤得并不严重,只是扭着了腿上的关节、拉伤了肌肉。
回到营地,虽说受了伤,面色不佳,但康熙的神志还很是清醒的,人也还算是精神,便安排了直亲王胤禔与简亲王雅布负责营地的安全护卫,太子胤礽与雍郡王胤禛负责处理政事。
而作为皇后的若幽,得了康熙落马的消息后,第一时间便赶到了康熙的帐殿,安排一应的内外事宜。
看着忙前忙后的若幽,康熙皱了皱浓眉,下了圣旨,除了胤禔、胤礽以及胤禛,其余的八位皇子阿哥,两两为一对儿,分为四组,每三个时辰一轮换到帐殿侍疾。
所有值守的侍卫,除了若幽这个做皇后的发妻和梁九功这个一直近身伺候康熙的人以外,其余所有的人想要进入帐殿,均只认令不认人。
有条不紊地安排了一众事宜之后,浓浓的倦怠感袭上心头,康熙斜靠在榻上,身后垫着明黄的大迎枕,接过若幽递来的温水,眼眸却是顺便淡淡扫了一周。
除了被他派出去检查防守的胤禔和去传令的胤禛,其余的皇子阿哥们,都面带忧色地站在不远处,只除了太子。
润了喉,康熙放下杯盏,神色淡淡道,“太子呢?”
在场的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好像一直没有看到太子。
这时李德全打后边儿出来对着康熙行了一礼,“回万岁爷的话,太子爷的侧福晋派人来告罪,说是昨儿个太子宿醉至今未醒。”
李德全说完里衣便洇湿了一片,这太子殿下也是,如今万岁爷出了意外,你这做儿子的,只要有一口气在,你便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