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坠在金林夕身后的尤忘心,生生刹住奔跑的步伐,瞧向稍远处的浇花女主人。
肤白如雪,明眸皓齿,红唇微抿,一身得体典雅的白色长裙垂在腿弯处,脚下是一双平底拖鞋。
没错,还真是她。
相比于红桥村所见,现在的孟先茹淡淡的哀伤尽去,嘴角始终挂着浅笑。
嘴角在笑,眉眼也在笑,话语同样含笑。
“林夕啊,不是说不让你回来吗?怎么不听劝呢!”
孟先茹伸手放下手中的喷壶,又伸手拍打着女儿汗衫和牛仔裤的尘土。口中似在埋怨,容颜上却是发自心底的欣喜。
在母亲的眼中,始终只有自己的儿女,反而跟过来的尤忘心未曾注意到半分。
明明一个大活人杵在眼前好不好!
母女两人在花坛前轻声说着体己话,时不时有银铃般的笑声发生,而尤忘心只能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自处。
十多分钟过去。
缓解了思念和团聚的情愫,金林夕终于记起还有一个人在场,俏脸微红,扯了扯母亲的手臂。
“妈,我把他请过来了!我……我爸呢?”
他?
孟先茹先是一愣,继而抬头看向女儿身后的远处。
尤忘心正在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偶尔还恶趣味地以脚尖逗弄地面爬行的蚂蚁。
与上次见面相比,明显少了“故作老成”的老板派头,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略显拘谨的年轻小伙。
想到了初次见面的场景,孟先茹面上的轻笑更浓,眼睛忽地俏皮地眨动数下,素手轻扬。
“尤老板,近来可好?”
“嗯,啊?都好都好,孟女士的起色不错哩……”
“咳咳,称呼!”
还未等尤忘心继续寒暄客套下去,站在孟先茹身边的金林夕显然不满意他的态度,捂嘴轻咳提醒。
“哦,林夕妈妈,您好……”
好像有点老师喊家长的味道。
“咳咳,再换一个!”金林夕仍不满意。
“啊?岳母大人?早了点吧……”尤忘心越来越心虚了。
“你是不是在找死!”
金林夕瞬间有了暴走的冲动,两朵红云飞快爬上了脸颊,脑袋也嗡嗡作响。
这根木头怎么这样子直接?喊个“伯母”或者“阿姨”会死啊!
还“岳母大人”,闪婚都没有这么快!
场中吃惊的,还有先存了调侃心思的孟先茹。
和忘忧馆的交易金灿未曾瞒她,其实说破了也没什么。
不管最初的目的,这次能和丈夫破镜重圆有尤老板的一份功劳,自己的宝贝女儿又在对方的店里上班,所以一开始才打算搞一点轻松氛围。
但——“岳母大人”的称呼又是什么来头?
瞧瞧自己的女儿含羞带怒的神情,又瞅瞅尤老板木讷拘谨的神态,身为过来人的她立刻脑补出了真相。
女儿这颗白菜终于有猪拱了?
太快了吧,好像才一个月不到吧!
要不要提醒女儿慎重一点儿呢?
尤老板是一个好小伙,呃,要不提醒他慎重一点、莫要轻易跳火坑?
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呐。
先惊后喜的孟先茹,一双妙目不断在两人身上掠过,脑中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急转。
瞧到两人又有“闹情绪”的趋势,她连忙挡在金林夕身前,主动做起了和事佬。
“这俩孩子,不就是一个称呼嘛。走,进屋聊!你爸也在屋里呢。”
说完之后,她还扯了扯女儿的衣角,不停使眼色示意。
任何的劝解话语都比不上最后一句来得管用,羞恼的金林夕闻言一凛,也顾不上找口无遮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