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百官从金銮殿而出,朝宫门而去。
空旷的殿前广场也因为下朝多了几分热闹。
但,这广场似乎犹如象棋一般,也有楚河汉界似的。
文官武官倒没文武分歧,只是这百官之中,左右分明。
左一堆人分明比右一堆来得热闹。
忽而,那人堆之中挤出一人。
中年,胡子些许地发白。
“右相,白右相,”伸出手来,想要把那前头独自凄凉的人拦下,“留步,留步!”
“原是左相大人,不知找本官何事?”白毅转过头,见叫自己的是李仇,顿时戒备起来。
“右相何必如此拘谨,”李仇大手一挥,拍着白毅的肩膀,就像哥俩好一样,“你我同朝为官,皆是为圣上办事,何必如此!倒是生分了!”
后头百官见此顿时一惊,这两位丞相,何时如此要好?
事出蹊跷,必有熊精出没!
“左相,客气了,”白毅轻轻一推,自己后撤,走出了李仇的包围圈,“你我虽是同朝为官,但是李大人为左,我为右,虽说都是正一品,但,自古左尊右卑,还是要生分些!”
“白大人呐,”李仇一副心痛地样子,“你我且不说是同朝为官,更是同年登第,当年白大人为状元,我为榜眼,更是一番佳话,如今更是同为宰相,怎可生分了!”
“大人客气了!”白毅对着李仇这张巧舌如簧的嘴彻底没辙。
“我知道白大人对本官多有误解,”李仇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确实,本官也的确做过几分错事,对不住白大人,这不,听闻令嫒待嫁闺中,特地买了些首饰,赠给大人!”
说完,便从自己的袖子之中,拿出了一枚簪子。
“这碧玉簪,让本官一见,便十分欢喜,特地买来送给侄女,”李仇笑道,“小小心意,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白毅一见那簪子,手就顿时哆哆嗦嗦了起来,把那簪子拿在手中,轻轻一摸,那簪头上似乎有个划痕。
“礼物送出手,本官就走了,”李仇笑着,“日后有空请大人喝茶!”
话音一落,便见李仇大笑而去。
“右相,右相?”后头的官员似乎见着不对,连忙上前,只见白毅似乎有些站不稳,要倒了下去,立马上去,搀扶着,“右相,您没事吧!”
白毅拿着簪子,摇了摇头,“没事,没事,本官先行一步,告辞!”
白毅踉跄了几步,倒是惊着后头几人。
白毅不知道自己出宫的,只是坐上了轿子,回了府。
一到门口,那尤三娘便在门口接应。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尤三娘见白毅几分煞白,顿时疑惑了起来。
“回去,回去再说!”白毅就像溺水了一样,喘不过气,被尤三娘搀扶地进了府邸。
不一会儿,主屋之中,便闹腾了起来。
“什么?”尤三娘顿时一惊,“你说真的?”
“哪有什么真的,假的!”白毅苦笑地伸出那簪子,“这就是我们熏儿的簪子,那上头还有她当时划过的划痕呢!”
“会不会是其他”尤三娘心报侥幸。
“哪有这么凑巧,刚好那李仇拿来的簪子,就是熏儿的同款,又刚好那簪子上的同样位置上,有同样的划痕!”白毅知道尤三娘想说什么,但是他还是苦笑地说道。
“那这么说,熏儿落在李仇的手里,凶多吉少了?”尤三娘瘫坐在凳子之上,仿佛没了天一样。
“不是,”白毅回味着当时李仇的话,那‘待嫁闺中’四个字犹如针一样刺着白毅的眼睛,逼得白毅不由地落泪,“熏儿怕是已经死了!”
“你怎么知道,”尤三娘顿时惊讶着。
“因为李仇他想要我们萱儿嫁给李一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