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尊上,公主一行人已经出城,可要继续追捕?”黑衣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上次刺杀失败之后,除了那些被禁卫军抓到的人,余下的他一个也没有再见到过,这确实让人有些害怕。
“不必了,已经出了城,就算死了也没有多大效果。”百里天沐坐在席上,轻轻吹着茶。
“你可知,你为何还活着?”
黑衣人闻声趴在地上,颤抖着身躯“属、属下,不知。”
老者将手中的茶杯安置在黑衣人的头顶之上,“一炷香,茶杯完好无损,一滴水不渗出,便给你一个机会,将功补过。”
跪在地上之人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头顶的茶盏犹如千斤之重,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百里天沐拉紧身上披着的裘衣,缓缓走到廊上,热烈的阳光晃得刺眼,在庭院中洒扫的仆人,个个大汗淋漓,一阵怒意从心中升起,他不觉打了一个寒颤。
“燕语默,这次本尊倒要看看你是否当真如此幸运!”
自从明儿死后,到现今,没有任何一个时刻他不想让这个女人从他的视线中消失,更何况几乎次次计划都是由于她的出现被破坏,他很想知道这次她是否也能够安然无恙地躲过去。
屋内,黑衣人的头上汗如雨下,一个颤抖的呼气,茶盏微微倾斜,水滴顺着他的额线,慢慢流淌下来,他顿时慌了神,只觉身后来人正在向自己走来。
黑衣人的手慢慢逼近腰间的长刀,自他加入乌衣卫后从未见过尊上出手,人人都道尊上患有寒疾,或许不过是一个不懂武功的朝堂政客,不如搏命一拼,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黑衣人倏地起身,拔出长刀,正欲转身。只听到一声轻笑,一股内力直击头骨,只一瞬黑衣人便倒地身亡。
“终是抵不过一条狗的忠心。来人!拖出去,扔到后院喂了。”
燕语默与北莫尘二人在街上闲逛着,身后青宁架着马车慢慢地跟在后头。
“好像许久没有如此悠闲了,上一次这样漫无目的地游走还是初到南都的时候。”燕语默突然没了声音,那时沈凌还只是没心没肺的少年郎,倾城还只是雅苑的一个冷艳花魁,若是没有遇到自己,或许他们还······
“默儿,不要责怪自己。”北莫尘将手轻轻抚上她的肩膀,“没有人指导结局会是怎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与旁人无关。”
燕语默低头叹了一口气“莫尘,沈家军里那些失踪的人有下落了么?”
这大概是她唯一能弥补的事情了,她一定要将他们救出,沈凌的这份情谊太重,她已经还不清了。
“青宁之前有发现过那群人的下落,曾经在苍山附近出没过,但很快又不见了。”北莫尘心中有些迟疑,他知道自己或许不该这样说,但是他确实想试探下她的内心。
“苍山?你是怀疑他们与血棂教是一伙的?”
“这倒也未必,只是据说血棂教的众人都是一些凶神恶煞之辈,就连朝廷的军饷都不放过。”
“凶神恶煞我倒是没怎么见过,不过血丹一事不会是他们做的。”
北莫尘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默儿怎么这么肯定?”
“其实你想知道什么大可以问我,血棂教我没去过,但是我想你想问的是另外一个人吧!”燕语默冷冷地回道,她从不喜欢被人如此试探,尤其是本欲变作亲近之人的他。
北莫尘收起手中的玉扇,突然有些后悔刚才的提问,他上前想拉住她的袖子“默儿······”
“今日没走多少路倒是累得很,回去吧!”燕语默转身向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青宁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正被一阵困意打扰,看到有人走来,顿时精神了不少,终于要回去了,他正了正身子,瞧见太子妃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殿下却呆立在另一边,有些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