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之内不要站这么多的人,还请将军帮我屏退左右,只留下将军一人即可,我好专心给林相解毒。”燕一一径直走向床榻周围,拱手对林平南说道,一来账内的温度不宜过高,二来只怕人群之中会有奸细,任何消息都应封锁在营帐之内。
“大家先行退下,让燕大夫静心医治再说!”林平南将首铠取下,放置在一旁,其他众将士见状纷纷退出了营帐外,燕之行掀开帘布,回头望着塌上的林相,他仔细思量着哈哑手中的那把剑,不觉得额间冒出一层冷汗,难不成长安已经命丧他手,自己只不过是想挫挫他的锐气,怎会如此,他神情中有些慌乱,急忙走了出去。
燕一一为林相把着脉,瞥见燕之行匆忙的身影,有些怪异,但是眼下解毒最重要,并未多想。
“林将军,相爷是如何中的毒,你且细细说来,时间,伤口的颜色变化,都要说的具体一些。”
“好。”林平南虽然不喜欢她说话的口吻,但是此时不是置气的时候,他将前后因果,以及战场上发生的事情诉说了一遍,“燕大夫,这毒,可有解?”
“确实可解,只是有些复杂。”燕一一表情愈发沉重,这明显是特制的毒药,除非能够找到配制毒药的药方,短时间内,自己也仅仅只能够拖延相爷的生命,并不能找到解毒的办法。
“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燕大夫尽管吩咐,只要在下能够办到的,定会竭尽全力去办!”林平南单膝跪于地上,“哪怕是要在下的性命!”
“将军,快请起,如今我可用药汤延缓毒性的发作,但是要彻底解毒,就必须找到解药,或是找到原毒也可以。”燕一一将林平南扶起,这沙场上的情谊,难能可贵,之前苏氏兄弟的事情,倒是自己看错了他。
“将军,如今只有一种方法,就是我们潜伏到对方营帐之中,加以窃取解药,将那柄剑取来,只要知道这毒药的配方,我便能够解毒。”
“好,在下这就去!”林平南提剑便要冲出营帐,被燕一一制止住。
“将军,且慢!”燕一一将林平南拉到营帐内侧,小声的说着,“如今相爷中毒,不仅是敌军中有人在意,只怕是朝廷之中也有人在意,你此时若是光明正大的冲去了,免不得这营帐之中会有哪一方的眼线前去知汇。再者我们都能想得到,哈哑他们难道就想不到么?”
林平南冷静了片刻,瞧着营帐外“燕大夫说的不错,是在下思虑不周了。”
“如今,只有等到入夜,方才能够行事。”
燕一一走到一旁从布袋中拿出药材,一边准备一边询问着“将军,可有林沐的消息,为何他的佩剑会出现在哈哑的手中。”
林平南走到榻前,摇了摇头“如今还未曾有林副将的下落,不知晓相爷听到哈哑说了什么,才会一时不察,中了那人的圈套。”
“约莫就应该是用林沐来作要挟。”
“燕大夫觉得,林副将是否被地方抓去了?”
“或许并没有。”燕一一将水倒入药罐之中,生火煎药。
“此话怎讲?”林平南看向那个男子,如寻常医者即使医术同样高超,面对这样的局面只怕也不会如此沉着冷静,可他却临危不乱,条理清晰,难怪相爷都对他另眼相看。
“将军,可有想过,若林沐在他们的手上,直接押到现场不是效果更好,或是砍下手脚,怎会只拿出一把佩剑,多半只是虚招,攻的便是相爷的心,心意一乱,定会落下破绽。”
“没想到燕大夫并不如看上去的那般文弱。”
“将军也并非看上去的那般是非不分。”
燕一一盯着眼前的火苗,林沐消失在沙漠之中,莫非林沐便是北莫尘口中说的那位副将,那么他的麾下必定是出现了奸细,还好没有让连陌跟来,否则那丫头定是要去沙漠之中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