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一一探着林相的脉搏,终于恢复了平稳,只要这两日能够制出解药,这条命便能够保住了,只是腿上的剑伤有些深,短时间内是不能够再上战场了。
一个人影在帐前晃过,她警觉的看向林平南,用眼神示意着。
“何人,胆敢在相爷帐前鬼鬼祟祟,还不滚出来!”
身着士兵服饰的男子从营帐外走进来,二人瞧清他的相貌,放下手中的武器。
“燕世子,怎会这么晚还在外逗留,我们差点就将你误以为是敌军派来的细作。”林平南将剑收回,不解地问着。
“我······”燕之行有些支支吾吾,不知该从何处说起,自从知晓林沐失踪,林相中毒,他便再也无法安然坐在帐中,这些看似与他并无任何关系,可是在他深知这些或许都是自己一时的嫉妒之心,所带来的恶果。如若自己没有故意引苏和前去偷听,那么这一切都该是另外一番光景。
可,这些难以启齿的事情,要自己如何说出,难道承认自己做错了?燕大夫一直都对自己抱有成见,她是连姑娘的师傅,若是她对自己彻底失望,那么连陌又该如何看待自己。
“燕世子,可是有话想说?”燕一一瞧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奇怪,那时他从营帐走出就已经有些异样,如今这般,更是惹人生疑。
扪心自问,她曾将燕王看作是自己的半个父亲,他们在一起相处有些时日,他是怎样的人自己最清楚不过,虽然那日在崖边,从百里天沐的口中得知,燕王并不似自己认识的那般,但也不至于在这大是大非的节骨眼上,同敌人里应外合,迫害自家主将,会这么无脑么?
燕之行拱手跪在地上“今日若不是林相相救,我恐怕早已经死在了战场之上,此恩必报,我无意中听见你们的商议,我只希望由我来做那个掩护之人,这样必然能够顺利取回长安的佩剑。”
“你竟然偷听我们说话,你可知你既已入了军中,行事便一切以军法为先,就算你是燕世子,也不能如此任性妄为!”林平南浓眉竖起,质问着燕之行。
“是属下的失职,还望将军恕罪,请将军听属下一言,等顺利取得佩剑,属下自会前去领罪!”
“你······”
“林将军。”燕一一开口说道,“他说的不错,目前我们确实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并且以他和长安之间的交情,任谁也不会怀疑他是假意前去盗取。”
“也罢,若你能够相助相爷顺利化解此劫,功过相抵便是!”林平南将盔甲卸下,蒙上面巾,“再过一炷香的时间,我们便出发,以哨声为信号,你记住我若取得佩剑便会吹响此哨,你切不可逗留,立马退出敌营。”
“遵命!”
燕一一对上燕之行躲闪的目光,开口问道“燕世子,此番来便是要与我们商议此事?”
“不错,我定要做些事情,否则难抵心安。”
心安?不过是长辈相救,哪怕错在自己,也不必如此介怀,怎会不心安?
“呵呵,燕世子,说得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一般。”
燕之行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一刹那,燕一一仿佛瞧见他神色透着惊讶,男子轻声说着“我自知天资愚笨,凡是都不及旁人,可燕大夫是不是对在下有些莫名的偏见,在下一切仅凭心性,若是哪里惹得燕大夫不悦,还请见谅。”
“你们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大懂了,好歹都是本家人,怎么还闹别扭,该走了!”
林平南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语气中有些焦急,燕之行拱手作别之后,便同林平南一齐离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燕一一自言自语着“偏见么?难道真的是被百里狗贼成功洗脑了?”
想想自从自己回到过去开始,确实不曾给燕之行什么好脸色过,曾经燕王对自己也是暗中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