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铨用的是第二种套路,也是詹云青最为擅长的,站在人类的角度上,假设辩题成立,带来的对全人类的影响,从制度层面说问题。
换句话说,占领道德的高地迫使你无法反对她的观点。
朱铨看了一眼在场的选手们,缓缓地不夹杂感情的说道
“我在割舍一个作者已死的人留下的一幅可能是酒后的涂鸦吗?”
“我在割舍一张薄薄的纸上一点点的油菜吗?”
“当我站在这个火场之中,放眼望去,我的周围是空无一人的,所以我是在孤身一人的在救这幅画。可是我站在这幅画的面前,在时间历史的这条轴线上,我并不孤单。”
说道此处,原本略微有些淡淡的语气变得有些深沉起来,朱铨继续道“你说,这样的责任有什么意义?大家都知道,上世纪三十年代,岛国侵华战争期间,我们国家的故宫,运出了最为正规的一万三千多箱文物,在十四年的时间里,辗转两万多里,分三路南下,居然没有一件损坏。”
“而这个奇迹是怎么发生的呢?是那一代的故宫人,他们表示文物比人的生命更加重要。”
朱铨现在用的是肖肖擅长一套,‘最简单的道理套用代入感强的故事’,这其中最好的就是自己或者是自己身边人的故事,亦或是能共鸣大部分人的故事,从而放大观众的情绪。
而‘故宫文物的南迁历史’便是最为能够触动众人心灵的一个例子。
朱铨长吁一口气,道“你说,这值得吗?”
“一个正在面临战争、丧乱,连民族的存亡都到了最为危险时刻、朝不保夕的国家,去保护那些没有生命的文物,那些作者肯定已经死了,而且湮没无闻的东西,那些厚重的石鼓,那些斑驳的青铜器,那些已经褪色的刺绣与丝帛,那些可能大部分人都看不懂的唐宋的书画”
最后又是一句问话“值得吗?”
紧接着,在问完这句话后,朱铨坚定且有力的说道“值得!”
“越是在丧乱之中,越是在灾难之中,越是在种种的不幸之中,我们越要记得的是那是祖先留给我们的文化符号,是他们在历史长河中,在战乱不堪里,在民族到了最为危险的时候,在凝聚着我们。”
“而此时此刻,在这片火场里,这份保护文化的职责落在了你的身上。”
如果此时是在辩论场上,朱铨偷换了概念,但是又有谁能够听得出来呢?
这些现场的观众么?
不,没有一定辩论基础的根本是不能够反映出来的!
那评委们难道不知道吗?
不,是知道的,但是这个辩论不就是不停的偷换概念后,寻找到最有利于己方的立场吗?
所以评委不会反对,而是会乐见其成。
大王听到此处时,情不自禁道“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朱铨没有停,继续站在正方‘救画’的观点上模拟辩论,说道“你说,一幅画而已,不是什么文物。而且我们今天这个时代已经不同于当时那个年代了,今天我们有非常成熟的3d扫描技术,可以把很多很多的话,很多很多的信息都记录下来,都用电子存档的方式保存。”
“而且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要不是因为这幅画挂在博物馆内,我还真的感觉不到,看不出来这是一副名画,或者说我欣赏不到它的美!”
“是的,艺术的价值很多时候就是构建出来的,艺术的价值不止是存在于那个绘画它的人,它属于那一代一代仰望过、凝视过、保护过的人。如果今天我说一幅画而已,我认不得它;一幅画而已,世界上还有很多的画;一幅画而已,作者已经死了。”
“而当我们将艺术拉下神坛的那一天,所有因此而构建的意义就完全崩塌了而这就是一个普通人了解民族历史的开始。”
“这幅画之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