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重击。
“蒸熊掌。”
“砰!”,“蒸鹿尾儿!”
“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
杨枫觉得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挥出的每一刀都势沉力重。好像浑身的力气怎么使也用不完。
虽然巨刃一次次的斩击都被夏东海的触须给弹开,但杨枫却一边乐此不疲地教给夏东海贯口,一边又死死地压制住他,不让他起身。
躺在一旁听贯口听的一愣一愣的徐经回过神来。他擦了擦已经流到嘴边的口水心想,这个小兄弟打架怎么这么馋人,呸,这么残忍。
徐经开口大声喊道“小兄弟,用你的拳头!这魔怕你的拳头!”
“哦,是吗?”
砸的正开心的杨枫有些遗憾地收回了刀,看着被砸得七荤八素的夏东海,温柔地笑了笑,“那么,老头子,你学会了吗?”
“啊?”
夏东海被打的头昏脑涨找不着北,在杨枫停止攻击后下意识应了一声。
随后便是一只带着点点光辉的拳头在他的眼前迅速地放大。
“没办法,学不会的话,就只能挂了。”
杨枫一记重拳砸开夏东海护着脑袋的蠕虫,将冰冷的枪刃抵在了他的脑门上,“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老头。”
夏东海似被那一拳打断了颚骨,但他还是努力着用含混不清的声音不断地重复着“红裳稷离”
“抱歉,答案重复是要扣分的。”
杨枫看着夏东海的脸,冷冷地扣下了扳机。
“嗨,小兄弟你这刀不错啊”,徐经在一旁畅快地大笑着,“道爷我白长到三十岁了,怎么就没想过这种设计呢。这一枪开得道爷畅快啊,哈哈哈。来,扶道爷起来,喝酒去。”
“别,徐大哥,你还是赶快疗伤吧”,杨枫扶着徐经慢慢起身向着大院外走去,“你吐的血都能养金鱼了。”
“别忘了带那老头子的尸体啊,值不少赏钱呢。”
“我还要扶你,哪来那么多手?”
“要不你去背尸体,道爷我爬回山上好了。”
今年徐经三十岁了。
在三十岁时死去,大家都会说你还年轻。
而在三十岁时还活着,大家却都会说你不再年轻了。
夏东海也有过自己的三十岁。
三十岁的夏东海还是个朝廷小吏,整日里如同所有同僚一样浑浑噩噩度日。
领了朝廷的俸粮,捞着乡民的口粮,交给婆娘公粮。这一切让他觉得自己早就垂垂朽矣,或许是灵魂早就腐朽死去,只剩下干瘪的躯壳麻木度日。
直到那一日,他押送着要送去西北边疆的粮草却被一伙突如其来的马匪所劫。
而在他的头颅马上就被砍下当作夜壶的前一瞬,一位穿着火红长裙的女子突然出现纵马踏倒了已对他举起长刀的马匪。
那一日,西北边疆一带鼎鼎大名的祁连盗红娘子黑吃黑了一群打劫朝廷粮草的马匪,往寨子里运了数十车的粮草。寨子里的大家都在欢呼庆贺,心说终于能过个好年了。谁也没有在意红娘子顺手捞回来的那个文弱书生。
半年后,书生成了红娘子的左膀右臂。在他的帮助下,祁连盗的生意蒸蒸日上起来。
再后来,当书生精心雕琢了一首歪诗,满手是汗地想要敲响红娘子的屋门时,稷离剑修们来了。
书生最终也没能上的了那一次的战场,他被红娘子敲晕,藏在了自己的闺床下面倒是躲过了这一劫。
当夏东海再次回到了家乡时,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家中的老妻早已死去,子女也不再认他这个爹。不过他并不在乎,他第二次活过来的生命早已和那道火焰似的身影一起葬在了祁连山头。
不过眼下夏东海的尸体还是被杨枫单手托着扛在肩头一颠一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