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等一边儿去!”郑凯非常不悦,竟敢拿剑对着朝廷命官,一会儿铁定叫他喝一大壶!
“郑大人就是这么办案的?”沈煜压了压起皱的袖筒,漫不经心道,“凶器,血迹还在,受害人也在,你问都不问一句。”
“大人办案自有大人的道理,你懂什么!”路氏终于缓过来,害怕郑凯当真要调查,恨不得赶紧把人哄走,“郑大人见笑了,这都是家事,老身自己会处理好的。麻烦郑大人走一趟,请去内堂用茶。”
这个用茶自然不单单是用茶的。郑凯想了想,报案人是太子殿下,他办得如何是他能力的问题,可要是收了好处那就是品行的问题了,要是被太子知道了还不得要命。
这么一想他便笑道:“用茶就不必了,本官还有要事,既然老夫人能处理好,本官就不打扰了。”
他便要走。
正巧这时,秋萍请的大夫和路氏派人请的太医都到了。
路氏顾不上其他,忙叫太医去给何耀华看诊。
沈煜也对陆青言道:“何夫人受了伤,你先带她进去医治,这里交给我。”
“你……”陆青言难免担心。
沈煜抬手想摸她的头,又罢了,只是抿唇一笑,笑容清甜。
“放心,我定会给你个交代。”
郑凯见他们个个忙乱,就留了那么一下,因着好奇看了下热闹。然而他要是早知道好奇心害死猫,打死他也是不凑热闹的。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沈煜眼皮一抬,看向郑凯的目光瞬间就变了。
“郑大人为官几年了,家里家产几何,几房妻妾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郑凯直觉有些怕他,气势不觉弱了几分。
“没什么,就是想帮大人算算,若是流放边境郑大人家里银钱够不够,夫人们能不能吃得消?”沈煜懒洋洋向他走过去。
郑凯想骂娘,这个人就这么慢慢走过来,明明笑眯眯的,他居然莫名其妙地想下跪。
勉强才撑着身子,声音更低了:“你胡说什么!”
“再问郑大人一遍,何夫人的案子到底是不是家事?”沈煜依旧笑着,拍了拍他的脸。
郑凯噗通就跪下了,怎么,怎么这么瘆人啊?
“是,是家……”最后一个“事”字还没说出来,声音就变了调,“王,王,王……”
他语不成调,直勾勾盯着沈煜手上握着的玉牌。
那可是亲王的腰牌啊!
他今天是撞了什么邪?先碰了个太子,又来了个王爷!
“忘什么,郑大人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吗?我再问一遍,何夫人的事是不是家事?”
“是,不不不,不是,杀人偿命,这是大事,是大事,要彻查,彻查!”
“那郑大人能不能秉公办理?”
“能能能!”
自从有了醉千年,何大学士就多了一项爱好。每每下朝后总会来醉千年点上一壶酒,几碟子小菜,一坐就是一上午。
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带两个同僚,反正这已经成了他每日必做的事,一天不来就浑身不舒服。
太平盛世,时人好诗好酒好风雅。书生们认为最有格调的就是小酌几杯,赋诗几首,高谈阔论。
醉千年酒香勾人,也吸引了一批进京待考的书生们。
何大学士满腹经纶,又没有架子。年轻的书生们少年轻狂,自有豪情,许多与他成了忘年之交,煮酒谈诗论年华,好不快活。
小莲听了陆青言的话赶来找人,果然见何大学士在醉千年和一群身着长衫的书生对酒言欢,激动得手舞足蹈,胡子都飞了起来。
他喝得有些多了,小莲费了好一番劲儿才把他劝回去。等回府一看,府上早就已经人仰马翻,把老头子气得立刻醒了酒,就去找郑凯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