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考生们几乎都精疲力尽。到了后面挽香就十分担忧柳宇,幸好他撑过来了。最后一场考完出来的时候,学子们都是蔫蔫的,青白着脸,脚步发虚,有好些直接就倒在家人朋友身上,让人扶着回去。
柳宇相比来说好些,除了目光疲惫,身上衣裳都还干净。原是挺拔的少年,唇周长了一圈胡茬子,眼眶都发红,看见陆青言他们,还努力地笑起来。
“快回去休息吧。”王大虎止不住心疼。
柳宇抬眼一望,没有找到想找的人:“挽香呢?”
陆青言道:“今天是张太医来给她施针的日子,便没让她来。”
柳宇一听急了,他知道张太医每次施针挽香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我回去看看她!”
厢房外,所有人都候着。隔扇关得紧,看不到,也听不到里面任何动静。每一次施针都是这样,而且每每结束之后挽香都似被掏空了力气,出一身大汗,虚弱到不行,只能躺在榻上。
如此施针,也不是一点风险都没有。所以每次陆青言都会在外面候着,只不过这一次多了王大虎、沈煜还有柳宇。
日头直直地射下来,打在人头顶,烘着些热意。柳宇明明已经疲惫不堪,身子都站不稳,眼皮像要耷拉下来,却还强撑着不肯离开。
“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陆青言劝。
他坚持摇头:“我不放心,等张太医出来吧,我还不太累。”
这还不累呢?陆青言摇头,少年人就是执拗。
过不多时,隔扇从内打开,张太医走了出来。
柳宇快步上去,踉跄了一下:“张太医,没事吧?”
“挺好的,只是她虚得很,让她休息吧。”张太医抹了抹头上的汗,嘱咐陆青言,“切记不要用大补的药,她的身体受不住。”
陆青言点头应下,送她出去。
柳宇这才疏了一口气,在门口定定凝望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走回自己屋里休息。
他这一睡就是一天,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吃饭。
挽香已经缓过来了,还想着问他的情况,结果他一直睡着,把挽香急坏了,一遍遍地问陆青言他真的只是累了吗。
陆青言当然晓得柳宇什么事都没有,挽香不过是关心则乱。她好费口舌劝了一番才让挽香安心了些,又做了一桌好菜等着柳宇醒来。
柳宇神清气爽出门时便闻到了香喷喷的饭菜味,深深吸了一口,光是如此就已经无比的满足。
放榜那天,王小虎早早就去守着了,等到了快放榜的时候,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挤都挤不进去。
王小虎就嘿嘿嘿地笑,幸好他聪明来得早。
终于放榜了,有高兴得满街乱跑的,有难过得垂头跳湖的,一时间整条街上叫声笑声喊声呼声此起彼伏,比过年还要热闹。
王小虎从人群里钻出来,瘦小的身子显得十分灵活。
“柳哥哥,我看到了,第十名!”他高兴地跳起来。
“第十……”柳宇也笑起来,能得这样的成绩他已经很高兴了,不枉那些日子他废寝忘食。
“柳哥哥,要庆祝庆祝,给我买糖人!”王小虎孩子心性,就想着吃。
柳宇笑眯眯地一拍他肩膀:“好,就去买糖人。”
几人正要走,忽然一人从后头一拍柳宇肩膀,大喊一声:“这不对啊!”
陆青言一看,正是顾朗,他此时皱着眉,好像有什么事十分困扰着他。
“怎么了,顾兄?”柳宇问。
“你看了第一名吗?居然是那个吴旺祖!”顾朗气哼哼的,“那个天天逛青楼喝花酒,压根没正经看过书的吴旺祖,他竟然都能得第一,那我不是能当太子太傅了?”
“别胡说,小心被人听见。”柳宇斜他一眼,倒也没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