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成暗暗记下这几个,以后得严加约束。
有些人用好了,就是绝佳的助力和帮手,最后成个人物也说不定。
但若用不好、或者放任自流,那就不好说了。说不得就会惹下乱子,反倒是把他们害了。
“行了,知道你们都是狠角色,”顾天成摆了摆手,“都散了吧,去养精蓄锐,准备五日后,一举拿下翼阳码头。”
“一举拿下!”众兄弟轰然应允,并没说太多豪言壮语,一个个便转身,相互拍打着肩膀,勾肩搭背的走了。
说起来,这些家伙们还真挺享受,他们好像还没有过长达五天,不用担心赚不到钱、不用担心饿肚子的休闲时光。
有几个还真把这话说了出来:“好不容易有这闲暇时光,我藏了两壶好酒,还带了两袋花生,咱去喝两杯。”
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旁边却有人听到了:“才两壶?我特娘之前见你藏酒,我这儿等好长时间,结果只有两壶。不够吧?”
稍远一些的几个兄弟,也是毫无压力的低语:“去我那儿,我买了只烧鸡,昨日往船上藏了一整坛酒呢。咱慢慢喝,管够!”
顾天成站在后方,看看刘启元,摇头说道:“这帮家伙,枉我存了万般小心,生怕安排不周,有个闪失。合着他们一点负担都没有呗!”
没想到刘启元这种拖家带口的主儿,也是很不经意的态度:“这有什么?人常说,富贵险中求。咱们兄弟能聚在一起,要的就是这份富贵,怕危险就不来了。”
顾天成年纪虽轻,个头却不低,闻言拍了拍刘启元的臂膀,说道:“大河贯通南北,和五条河流交汇,咱们这就去拼这份富贵。别的地方不敢说,不久之后,只要和这条河道相关的地方,我保证咱们兄弟都能扬眉吐气的行走和做事。”
刘启元重重点头,再去看船上正在当值的兄弟,却都各司其职,并未被那些混起来喝酒、打马吊的人勾去心神。
这大概就是顾天成天生具备的、当领袖的品质。
他不但能把各种人聚在一起,还能让这些聚在一起的人听他的号令、守他定下的规矩,并相信他。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他相信顾天成能带着他们拼出一个将来。
牧良镇往通州是顺水而行,虽然是冬季,但适当的操帆依然能保持一定船速。诚字二号一路顺利,在预定时间、二十五日子时,抵达了翼阳水域。
月末时节,一弯窄窄的月牙斜斜吊在一侧的夜空,被深夜的阴云遮得看不到多少月光。
就在这漆黑的夜里、漆黑的河面上,降下船帆、减低航速的诚字二号悄无声息的向码头靠近。
刘启元带着两个兄弟,趴在一侧船舷,密切注视着几乎不能视物的河面。
视线下的水面似乎有了一些波动,一个兄弟凝神细看,低声说道:“有了,就在前面。”
果然,一条小船出现在暗夜的河面上,依稀有微弱的火星闪了闪。
“是咱们的兄弟,准备钩子搭一把。”刘启元沉声说道。
小船轻划着桨,无声的靠近诚字二号,被船上伸下的钩子搭住。
一条软梯垂下,小船上的人麻利的爬上来。
“刘大哥。”来人是周山这次带出去的人,正是曾经帮秦向儒送过行李的春来。
刘启元打了个手势:“辛苦了,随我来。”
船头和靠岸一侧的甲板上,黑黢黢站满了人。
顾天成和几十个兄弟密切关注着河面和岸上,同时也等着刘启元几人过来。
“天成哥……”春来把他们在翼阳码头和城内布置的内应,通报给顾天成。
今晚,赵博财和他几个心腹和平日一样,都在各自家中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