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静兰哪里能让这么尴尬的话题继续下去,她抢先问廖君怡:“昨晚你急吼吼的捎信过来,大约是找冬初有事,不是专门来挖苦我的吧?”
“对啊,”廖君怡想起自己的初衷,转头就熟络的埋怨袁冬初了,“亏我把你当姐妹,你却一点都不想着我,我可恼了啊。”
把袁冬初说的大瞪眼:“怎么了?我来通州之后,除了昨日去了趟鸿江船厂,其余时间都守在投递行,没机会得罪廖小姐吧?”
其一,我和大小姐你不熟。
其二,若是和昨天的事情有关,你这质问,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总不能咱们见过一两面,我和你老爸谈生意时,就得由着你老爸说了算吧?
袁冬初没想到,廖君怡和她的关注点完全不一样。
听到她的解释,廖君怡还能很气恼地指责:“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女儿家,咱们还颇有交情……”
这话说的,连卓静兰和周彩兰都尴尬了。
袁冬初虽然来过几次通州,但每次都是有事而来,忙碌之后便会离开,并不耽搁。她能和卓静兰熟悉起来,完全因写投递行筹建文书的那段时间,她们日日相处得来的。
袁冬初和廖君怡着实没什么交情。相较之下,周彩兰和廖君怡相处都比袁冬初更多些。
但廖君怡不认这些啊,她继续理直气壮的抱屈:“你有了有趣的东西,应该先拿给我们女孩子一起瞧瞧才是。怎么你就把稀罕东西送去外院,给了我父亲呢?!”
“哦……”
这下,在座几人都明白了。
袁冬初哭笑不得:“廖小姐说的是送去府上的羽毛笔?那是谈生意之后,送给贵府大老爷,供他决定是否投入的……嗯,算是样品。”
廖君怡却有自己的逻辑:“但咱们关系亲近,那支笔理应经我之手,先让我玩赏之后,再转交父亲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二哥那么郑重其事的和父亲讨论,她在一旁只能干瞪眼。
“啊?”以袁冬初的脑回路,很有点跟不上这节奏,周彩兰则是同情地看着她。
作为自小相识的手帕交,卓静兰很明白廖君怡的意思,出主意道:“东西到了你家,你从大老爷处拿来瞧瞧就是了,用不着这么气急败坏啊。”
哪知廖君怡更生气了:“你以为我没要啊,父亲说那是紧要物什,不能给小孩子随意把玩!”
最后半句话,廖君怡模仿了廖清溪的语调,袁冬初三人居然能听出些轻视的意味。
然后,她的炮口便转向了袁冬初:“咱们的年纪不都一样吗?怎么我就小孩子,而你却能正经和父亲谈生意了?”
袁冬初很无辜的眨了眨眼:当然是你不行,这能怪我吗?
面对一个相当于初中生的小姑娘的、气势汹汹的质问,她还真不好意思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只得顾左右而言他:“羽毛笔那东西吧,只能应急写几个字,其实很无趣的。若早知廖小姐如此在意……”
袁冬初顿了顿,早知道你在意,那也不能拿给你看啊。这是生意,拿银子说话的生意!
她话锋一转,说道:“这个事儿吧,若没有廖大老爷的同意,我还真不敢把那支笔交给廖小姐。你看我一个小女子,你知道的。”
“……”廖君怡立即无语,袁冬初不敢,其实在关键事情上,她也不敢违背老爸的意思。
面对三个人的注视,廖君怡终于失去气势,闷闷不乐道:“你们都有本事了,都能掌管生意了。唯独我,还在被父母和哥哥当小孩子。”
这话说的,显然把周彩兰也包括在内了。
周彩兰自然是心虚的,却又不好说说实话。
卓静兰听了廖君怡的话,却略感惊讶,问道:“廖大老爷给你说蘸水笔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