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诚运投递的这份通知,即使京城投递分号开业,也只能做京城到津州、庆州的投递生意。
而且由于投递线路的中断,包裹转运事务也得重新部署。
但从信件里面并未提到这些,显然总号已经做了安排。
京城分号开业生意肯定会因此大大缩水,而且还得给上门的客人做解释。
袁冬初把信件折好,临时给准备开业的掌柜和员工开了个小会,说明京城分号近一个月会调整业务范围。
原因也说了,这种事没必要瞒,也不能瞒。
如果通州水域真的发生了水患,别的船家损失惨重,诚运南北不但提前避开了通州水域,还投递行拼着生意受损,同样也断开了通州境内的投递生意……这就显得居心叵测了。
顾天成的信里也是这么说的。
在这个事情上,诚运几个主事人都是一样的想法,包括庆州的卓静兰。
当然,如果现在诚运出面,大张旗鼓的劝大家都做这样的安排。别说其他船家不会听,官府恐怕也会介入,一个不小心,扰乱人心的罪名就有了。
更不用说这段时间过去,河道上啥事儿没有,那才更落埋怨。不但被人骂死,还会影响诚运的信誉。
尤其通州境内吃河道饭的,因此影响了一个月的工钱收入,以后一直看诚运不顺眼也说不定。
给京城分号的人开会,袁冬初直接说明缘由。
告诉他们诚运有熟悉水文的人,察觉水域有异样,有点担心最近会发生水患。
因诚运家业小,承担不起任何风险。所以,近一个月,投递行只做京城到庆州的小范围生意。
等到春季水流稳定下来,大约四月下旬或者五月再开展正常业务。
…………
收到信的第二天,便是诚运开业的日子。
第二天早上辰正时分,两挂鞭炮响过,投递分号门头匾额上的红绸还没来得及抽下,就有喧天的锣鼓声由远及近。
袁冬初准备抽下红绸的手顿住,远远地望过去。
听动静,这也不像哪家办喜事啊?不会是来投递行砸场子的吧?
不怪她担心,听动静,再看那队伍,真就是冲投递行过来的。
而且人家也是抬着一块大大的牌匾,看着就是哪家生意开业的样子。
关键是,附近没有新开业的商家。
就这样,袁冬初和投递行的一众伙计员工、以及远远近近看热闹的人,都望向渐渐走过来的队伍。
待到一行人走近,袁冬初这才看出点倪端。
前面走着的两人不太对劲的样子,两人穿着一样的衣裳,而且那个年长的面白无须。
皇宫里的太监吗?
再看两个太监身后,四个人抬着一块匾,上面也蒙着红绸。就这样,在锣鼓喧天的喧嚣中,走到投递行门前。
这个……怎么回事啊?
袁冬初瞬间就开始遐想,不会是皇帝给她这小店御赐了一副匾额吧?
说起来还真有这种可能。
不管怎么说,能让陈子更拍皇帝马屁的、那么辉煌的四个句子,出自她袁冬初之口。
来者果然就是宫里的太监,他们身后的几个人抬着一块牌匾,还有若干随从,齐齐站在正打算开业的投递行门前。
袁冬初眼睛发亮,果然就是赐匾的吧!
以后一定没人敢找投递行麻烦了。不但京城分号无忧,其他投递行说不定也能沾点光。
一大一小两个太监特别有派头,年长的那个,抖开一卷明黄的锦缎,高声叫道:“诚运投递袁冬初听旨。”
真是皇帝有旨啊。
一句话,惊醒了所有或遐想、或发呆的人。
不但袁冬初和投递行的人疾步上前,跪倒在地,周围看客也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