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相处里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可一成型就被他自己先否决了,那丫头看着年纪不大,却是比他们还要精明,通晓事理,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子坚韧清冷的气息几次搅的他心绪不宁。
那丫头不一般,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实,可她的言行举止还是次次令他愕然。再加上黑衣人对她的追杀和肖寒的出现,他甚至从内心深处惧怕起这个陌尘来,放眼天下,有哪个人会像她这般过的多姿多彩!
沈丘愣了下,紧抿的嘴唇似是能抿出血来,“如何看她是什么意思?!”
沈瑛深呼吸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还好他这个二弟在男女之事上缺根弦,只要他日后稍作指引便也能拉他回头。
“罢了!你既已将簪子给了她就给她吧!”
见沈瑛不再深究簪子的事,沈丘脸上露出笑容,“谢大哥!”
“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沈瑛嘴角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回府后,跟我一起去见那些名门闺秀!”
沈丘当即一愣,“为什么?”
“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去,很无聊的!你得陪我去!”
看着突然孩子气的沈瑛,沈丘又是一愣,“可是……”
“可是什么?”在这件事上,他绝不会让步!
沈丘红了脸,“那都是父亲给你安排的!不是说……不是说要给你寻个妻子吗?”
沈瑛狠狠白了他一眼,他现在知道脸红了?
“每个月要见那么多女人烦都烦死了!你之前不也烦了吗?一听说要去见谁家小姐,便躲到雪园里不出来了!”
沈丘呼出一口气,“我还小!”
“我也还小!”
正说着,静茹走了进来,一见两位少爷在门口吵吵起来,不由挑了眉,“大少爷,二少爷,你们怎么不回房间啊?”
看到静茹手里的莹白如玉的小瓷瓶,沈丘眸光一阵闪烁,道“静茹,你手里是什么?”
静茹低头看向手里的瓷瓶,“这是尘儿小姐让我转交给两位少爷的,说是二少爷明白!”
他明白?!沈丘奔到静茹身前一把将瓷瓶夺了去,打开口一看,嘴角硬是被他咬出血来。
“她还是留下来了!”
沈瑛好奇的走了过去,“她留下了什么?”
什么东西竟会让他这个二弟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看到沈丘嘴角的血丝,沈瑛呼吸一窒,细细看向他手里的瓷瓶,见瓷瓶内盛满了血,眉头狠狠一皱。
“二弟?!”
……
直到再也看不到两兄弟的身影,陌尘才放下车窗帘坐了回去,却是看着手里的海棠花玉簪失起神来,沈瑛刚才说的那几句沈丘宝贝这簪子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全听了来,原来这玉簪对沈丘这般重要,为了给她一个活着的理由,他竟二话不说的送给了她!
陌尘神色一滞,自嘲的笑笑,也是,这既是他母亲的遗物,他又怎会不看重?
为了他的这份心意,她是不是也该重新思量下什么是活着了?!
陌尘的表情几度变化,紧紧握住手里的玉簪,第一次,她第一次渴望活着!也许,在这里,就在这个异世界,她真的能像个正常人那般的活着!
马车突然被急急勒停,车外传来一长串的马受惊的嘶鸣声。
陌尘心下一惊,忙将手里的玉簪收进怀里,掀开车帘往外看去,他们还没出镇子呢,不会就遭到黑衣人的袭击了吧?
一掀开帘子,入眼的是个身形颀长,温文如玉的男子,见他着着件暗紫色的锦衣长袍,金冠玉带的,陌尘眼睛一眯,将车帘放了下来,又是一个身份不同凡响的人出现了!就是不知道他于她是善还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