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音“砰”一声倒在床上,重新闭上眼睛回忆了一番。
她的童年,过得衣食无忧,直到九岁时,同学小如到她家来玩,寻音发现零食吃完了,便央求爸妈带自己去买。
但当时,爸妈正忙着开视频会议,并没空搭理她,只是随手塞了她几十块钱,让她俩自己去。
因为小超市很近,他们似乎并不担心,却没想到在路口处,两人被早就踩点了一阵的绑匪绑架。
小如家是普通工薪家庭,而她家才是绑匪的目标。
为了给寻家一个警告,同时也是嫌小如一直哭太过碍事,绑匪将她残忍杀害,丢弃在山头。
寻安最终还是选择了报警,在警方的严密部署下,成功将寻音救出,但小如的生命,却停留在了九岁。
这件事后,寻音再也没有说过话,医生把这种症状确诊为遭遇重大刺激后的癔症性失语,并说休息一段时间、加强心理疏导,可能会自行恢复。
绑架的事件穿得沸沸扬扬,小如的父母堵在她家门口,一遍遍地质问为什么死的不是她、明明应该是她。
邻居们议论纷纷,都在心疼无辜的小如及小如父母,却没人觉得她也是一个受害者。
在周遭人异样的眼光下,寻音变得越来越不愿交流。
而她也成为了学校同学眼中的异类,他们不愿意和她玩,不仅因为她总是缩在自己的壳里,更是因为他们都曾被自家父母告诫过“不要和寻家那灾星待一起。”
到这里为止,这一世的童年记忆,还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可之后的一年,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的记忆都很模糊,也没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
但好像就是在这记忆模糊的一年里,两世的记忆渐渐产生了不同。就像原本平行的两条直线,在那一年里,开始往不同的方向延伸。
上一世,在她十岁差点被陌生人带走的那一天,她的人生中出现了一个男孩。
那天,母亲梁鸳接她放学,在经过一家孤儿院门口时,一旁突然跑出一个年轻男人抢走了她肩膀上的包,梁鸳本能地顾着追小偷,寻音便被滞留在了原地。
殊不知,这似乎是他们的套路,包并不是他们的目的,寻音才是。
当另一个中年男人拉着孤身一人的她打算离开时,抱着个破布娃娃坐在门口、同样年仅十岁的时慎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目光冷静得像个大人,对那个中年男人说“你不能带走她。”
暴怒的中年男人狠狠踢了他一脚,想让他松开手,时慎却死死不放,寻音挣扎着、哭着,想去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恰在此刻,一旁有警车路过,仓皇想逃的人贩子被下车查看的民警一举抓获。
反应过来不对的梁鸳回头奔到寻音身边时,便听到已经快有一年没说过话的寻音,抽泣着拉住小男孩的手,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当时母亲的震惊写满了眼底,虽然仅有两个字,但父母却似乎看到了希望。
他们想收养这个小男孩,但小男孩却不愿意离开孤儿院,于是他们选择了资助他一切的学习、生活费用,要求是陪伴在她身边,让她愿意开口。
时慎,成了父母口中的她的哥哥。
但寻音从来没叫过他哥哥,在她的概念中,没有任何称呼能定义他,他是独一无二的“阿慎”。
可是这一世,对于那天的记忆却远没有上一世深刻。只是隐约记得,她依旧差点被陌生人带走,但救她的人除了时慎以外,还有孤儿院的刘老师。
她还没来得及对他说一句“谢谢”,一旁便响起了汽车鸣笛声,寻音被吓一跳,便又缩回自己的“壳”里。
她被母亲带走时,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车上下来了一个拄着拐杖、西装笔挺的老人,微笑着在和刘老师说话,而时慎乖乖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