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过的错事确实不少,但此次行动,戚九真的不能再错下去了。
“我不会对你出手,但你帮我给太子传个话。”她的声音很清冷,字字句句都富有磁性但却又有一丝纤细清新,单听少年说话,总会觉得他是一位带着女孩子气的男子。“他如果是男人,有胆量,那就请走出来与我堂堂正正的一战。”
“殿下岂是你这种人来命令的!”他边说还边上下打量着戚九,眼神里充满了鄙视,“我只是小小文书一职,不敢对殿下如此出言不逊,你这种江湖中人又有什么胆量。”
“只是想让太子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不想多说,只得扔给他们一句话,否则显得水准低的则是自己,不是别人。
她再次在心底默默提醒着自己,为了报仇雪恨,万万不可横生变故。顾全大局,才是真正有谋之士的习惯,心胸宽阔有大德之人,绝不会因为一时小利而输了全局。
书房内,太子殿下陈云承得知此消息后,身上有着微小不易发现的颤抖,眼神也变得邪恶,但其中还有着几分单纯。他死攥着手中的茶杯,也不管滚烫的茶水溢出滚落在手上的灼痛,价格昂贵的翡翠金玉茶杯在最薄边缘处,闪现了三四道细小的裂痕,令旁人看着莫名频繁心痛。
“将本宫的斗篷拿来。”
说这句话之时,他是憋着心底的激愤的,语气的低沉让他自己觉得足够霸气,敢对他陈云承如此不尊的本就为数不多,而那些人也都没有任何一位活过一个时辰的。
太子身边之人正是年公公,算是宫中的老人了,从年轻时便入宫做太监,如今在宫中已有三十余年的资历。太监是不能出宫的,但此次跟随太子却是史无前例。
年公公约有五十岁上下,发丝间藏着不少的白发,走路时背上略有些驼,常年在武功劳累,脚步也比当初愈发的沉重,当他双手捧着纯黑的斗篷进屋时,蓦然间望出了为数不少的沧桑,太子殿下悄悄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惘然,但又迅速回复了一方霸主的威严。
使劲一抖这黑色披风,又洒脱的往双肩一披,系上下颌边的丝带,陈云承颓然又多了好几分鬼魅,鬼魅异于邪魅,比邪魅更加让人惧怕三尺,远望着就能感受到一种天脉强大的气场。
“那人可是就在院外?”
“奴才方才的确见人就在院门外边儿。”年公公向着太子殿下行了一礼,悄悄挪了挪步,让开了出门的道路。
此时的他的心情有些忧郁但又有一丝的兴奋,虽然方才听到门外之人对自己口出狂言,霎时间像是一道闪电要撕碎乌云般的愤怒,甚至破碎的翡翠杯子碎片将手指都有所伤破,但这兴奋依旧来源于少年。
门外的那武者是这世上除去皇上以外唯一的一位不惧怕自己的人,就算他武功造诣深厚,足够天地不怕,陈云承像是觉察到了少年的“真意”一般,脸颊上有微微的皮笑肉不笑。
此时的戚“公子”并没有继续与文书的口舌之争,并且放下了高冷的人设,随意的侧坐在石阶上。
“殿下,正是此人。”
从圆形白色拱门内走出二人,太子殿下陈云承在前,年公公在后。虽不能一眼看出一位是宫中的公公,一位是太子殿下,但身份的尊卑令与世不同的少年心头一颤,加上对太子殿下的仇恨,脑海中萌生出太子殿下十恶不赦的偏见。但虽是偏见,举国的人应都是如此想法。
“你是何人,本宫可要好好记住你的名字。”他的嘴角生起了一丝笑意,回想起从前所有人都费尽心思躲避自己的寂寞生活,偶尔找个脾气大的不知死之人来消遣时间也是不错的抉择。
凉夜已近,月明星稀。
犹如一盆冷水泼下,并非一切都是太子殿下所问少年之名的恐惧,反而大多都是月夜的降临。
没有任何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