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苦人排队领食,损伤门面?”
肖弭志“是啊,家兄最好面子,恐怕他不会答应。”
廉衡“小生建议,是贵楼于门前增设‘施食档’,每日正午、昏暮时分施赠佳肴。此行好处,抱月楼‘达则接济天下’的美名,将远盖以色娱人的银楼。倘若说,之前出入贵地是为追求高雅,而今后,则是变相周济天下。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贵楼生意必将如日中天。”廉衡顿了顿,道,“言尽于此,肖老板自行考虑。”
肖弭志沉默片晌,郑重其事道“感谢先生仗义提点,两个建议,必当……”
廉衡只手托额,闭着眼,单手摆了摆示意他退下,累烦了的样子与方才长篇累牍的心机少年出现质的区别。肖弭志不好再说,向明胤躬了躬身,识相退出。可被他三寸不烂之舌惊在原地的四英,开始接连发问,并不准备给他安静。
追影“小先生当真会诊病?”
追月“三斤的鸭子两斤半的嘴,厉害啊。”
追影“为何说肖老板是棵门面松,难道他背后?”
追月“银楼编排的顺口溜,是你随口编的吧?”
秋廪“煽动肖弭志,撩拨银楼,小心惹火烧身。”
追月“小时偷针,大时偷金。”
秋廪“为何将银子塞给那仆役?他是你的暗桩?”
施步正在一连串发问中,见明胤悄然斟杯茶,推廉衡面前,亦插嘴道“豆苗,你要不喝口茶,刚说了挺多话,怪累的。”
廉衡缓缓睁眼,嘴角渗出一丝笑,问他“你可信我会瞧病?”
施步正挠挠头,想了想“俺见你家里好多医书,就问小大,小大说你身体一惯不好,没钱看郎中成天尽糊弄自己。不过现在药鬼来了,咱也就不怕了。”
廉衡赧然一笑“二哥,你信我。我就是偷,偷的也只是女子芳心!”
追月自然听懂这话是冲自己来的,可追月虽噎食,却不是因噎废食的主,反唇冷讥“你以为你在积德行善?”
施步正难得敢瞪眼女将军“追月你咋跟秋廪一样,老针对他干嘛?”尔后瞪回廉衡,道“还有你小子,没事干啥老摸人姑娘手啊,这都被人揍几回了,咋就不长记性。”
廉衡赧然再笑,也未喝面前那盅茶,起身走近施步正,问“他们好奇的,二哥当真不好奇?”
施步正剌剌一笑“俺不好奇,你天生聪明,不管说啥做啥铁定有你自己的打算。”
廉衡嘻咪一笑“二哥永远是二哥。”言讫却转向其他四英,“既然你们好奇,那我现在解释给你们以肖弭志身份背景,肥头大耳更适合他,然他形容消瘦,必然患疾。作揖问安时,他不停抿唇,说明口干。又不时揉眼,说明视线不佳。消渴病,膏粱肥甘之变,酒色劳伤之过,富贵人病,贫贱者少有。因而我大胆一猜。而消渴病者慎三,一饮酒,二房事,三咸食及面。以他身份,酒和女色很难禁缺。因而我猜什么是什么,他才信我是药仙。”他顿了顿,再道,“抱月楼背后人物,非友即敌,且是大敌。肖弭志再是门面松,作为二东家,令他对世子府放松警惕,有益无害。所谓‘信而安之,阴以图之。备而后动,务使有变。’外示友好,麻痹敌方,不能说内藏机谋,但绝对暗伏杀机。‘施食档’和‘松骨奴’,利民,但中间毫无平衡,终将反噬抱月楼,瞧着好了。”
他盯着秋廪,不咸不淡再道“艾叶消肿消炎、杀菌止血,那老奴一身艾叶味,腕口又全是淤青,因而我猜他,到地底被人‘吃过饭’。我塞他银子,是因,我爹,至于为什么,多不过以前穷却总能想法设法活下去,你大可不必再调查他,给他惹灾。撩拨银楼,那是因我敢撩拨。既然太子都开始因我独一无二的价值,不想把我怎样了,我为何不能乘机翻点浪?你大可不必警示!”
再盯向追月“积德行善?”他拎起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