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鬼哈了声，道“这高帽，你给我再戴也没用。这曼陀罗、蛤蟆菌本就有致幻、致醉之功效，这么多天，喂得他睡而不醒，毒已入了延髓甚至命门，想恢复如常没有可能，你们呢，最好是求他别就此死在狱中。”

廉衡望向脸色灰白的赵自培，再望回药鬼“不行。赵大人他们是被我推下水的，我绝不会置身事外。”

药鬼懒懒一坐“那是你们的事。”

廉衡“求您。算我求您。”

药鬼伸手一挡“别。襄王爷吃你这套，我可不吃，我又不是他。”

廉衡强行让自己镇定，一字一顿道“听闻那位苗疆的毒仙姑姑，家族蒙难之际曾为洛妃所救，尔后领至九宫门，作为您小师妹学医十年，后来因事与您衅隙，才搬离九宫门幽居花溪谷。”药鬼脸色早已苦不堪言，廉衡察情再道，“您若帮我，我就让殿下，去找这位姑姑，打开谷门让您进去见她一面。”

药鬼……“你可真会，拿捏人之短处啊，连我你都要调查个清楚……”

廉衡“谁叫我离不开您的帮助。”

药鬼迭连点头，竖个拇指给他，嘲讽意态十足。但也着实不能抗拒其提议，毕竟，自打他这位小师妹幽居花溪谷后，他再没机会见着其花容，哪怕他巴巴守在谷口，一年两年，也没能换来谅解。如果，廉衡真能让明胤出动，碍于洛妃之恩，他的这位心上人，心口松开也不无可能。是以，老鬼竖罢拇指后，又慌忙跟廉衡立誓。

他保证竭力心力去医治康王，但想让其人恢复如初，不可能，最多不再癫狂，呆痴已无法避免。

廉衡点头答允。

尔后对赵自培道“明日我会以襄王府名义，将药鬼请至监牢替康王瞧病。之后，你们要私下吹说，药鬼神技，康王爷不日将愈，这样敌人阵脚一乱，必要再来使阴。而我，也会派王府几名暗卫暗中守着，但凡有异，必将贼人活捉。”

赵自培点头“好。”言毕他顿了顿，郑重问，“驸马爷，我知道你是为保护我们，才从不告知我等这背后敌手是谁。而今，也并非是我要究问，只是敝人想做到心里有数，所以，你能否只明告敝人，这背后阴手，是否也为皇亲国戚？”

廉衡沉默一刻，点头。

赵自培睁睁眉毛，凄然苦笑，摇摇头，大步离开。

负责调查私矿一案的三法司，因康王疯癫，绝大多数陷入了焦急麻爪状态，只赵自培和苏学岑在煎迫之后冷静之下，开始将一盘散沙再度凝结，开始有条不紊继续追查。他们将康王这条线，暂时断开，令起新线，对象更是直指刑部几个涉及私矿的官员。

马万群在太子授意下，不得不胁迫佘斯况断尾，佘斯况也就只能威逼利诱，推出刑部右侍郎刘阶和郎中张廷敬顶罪。

二人刑讯之下，未出两日就将云南两处私矿交待清楚。

赵自培便特请谭宓，派遣了二十名金翼率先奔往南境，查封两处私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