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行军的蒋嵘立在马上,与后面整整齐齐列着的士兵们心中都有同样的疑惑。主帅人呢?
平时无论是操练士兵还是冲锋陷阵,主帅都是一马当先的啊。
想起那晚的议事内容,马将军该不会是改变主意不想归京了吧?
蒋嵘到底跟随马流云的时间最长,心中跑马,脸上仍是一副恭谨冷肃的面容,叫那些小兵们琢磨不透。
卫阳就没那么沉稳了,偏过头低声问询:
“蒋大哥,主帅难道睡过头了吗?”
“睡过头你个大头鬼,将军是什么的人,由得你在这里编排!”
蒋嵘压低声音呵斥。
卫阳立即整肃军容,端坐马背。
过了一会儿,到底忍不住,搔搔头探过去,说道:
“话说……代将军也睡过头了吗?”
“代将军伤势未愈,需要……需要多花点时间准备也是有的。”
蒋嵘的声音透露出一点继续谈下去的趋势,便被卫阳准确的抓住:
“话说……最近代将军都在主帅营中养伤……你觉得他们之间时不时有点……有点说不出的亲密啊?”
“不要胡乱猜测,他们两人是从小就认识的拜把子兄弟,自然比你我更加亲厚。”
蒋嵘反驳的底气不足,脑中回想起那晚代将军唇红齿白的清秀模样……
“喂,你说同样在这黄沙里打滚,代将军咋还那么白呢?”
“你咋跟个娘们一样,要那么白做什么!”
蒋嵘实在受不了他的聒噪,话一出口,两人相视一惊,娘们?
就在这个时候,营门中走出来一个高大威严的男子,龙行虎步,说不出的雄浑阳刚,正是他们的主帅马流云。
在他的旁边,披着墨色大氅,代将军脸色虽有些苍白,但长眉入鬓、目光如电,容貌端肃、气势如虹。
两人都是一等一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威严气势,震慑住蒋嵘和卫阳绰绰有余,两人终于心服口服闭了嘴。除了自己看不见其他任何人。
皇宫,养居殿。
褪去刀弓,一身朝服的马流云对着皇帝行稽首跪拜之大礼,神情恭谨地说道: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元帝已过中年,长年累月位居人上,使他整个人的每一丝皱纹都透露着天子威严,顿了好一会儿他才抬手:
“爱卿平身,不必行此大礼。”
“陛下恩赐是陛下的慈爱,臣行大礼尽的是为臣的本分。”
马流云长身起立,垂手静立一旁。
皇帝考究似的目光定在他身上,有若实质,他始终一丝僭越也没有,皇帝在心中喟叹,开始容他禀报此次平定胡乱的定远关一役。
“禀陛下,此次平胡历时三年,两军交战四十余次,最后定远关一站,臣与虎贲军将领率大军十万人,歼灭敌军七万人余,追出边关三十余里……”
马流云垂首细细道来交战细节,时不时回答皇帝的垂询。
“有劳马爱卿,你为我大启江山立下不世功劳,说,无论你想要什么,朕都会赏赐与你!”
皇帝一双威严的眸子紧紧盯着下首的年轻将领,隐在广袖中的手指攥握成拳。
气氛忽然变得无比紧张。
马流云突然再次跪拜,双手捧着一样东西举过头道:
“不瞒陛下,臣与她在军中已有了夫妻之实……”
这下皇帝是正儿八经吃了一大惊,京中多少名门贵女盼望着嫁给这位勇毅侯嫡长子,包括自己最小的女儿嘉仪公主,可无论是谁家的女儿嫁给马流云,都没有代乐乐来得干脆利落!
今天这马流云,可是一下子为自己解决了三个难题。
“哈哈哈!马爱卿你好大的胆子,朕也是性情之人,如此便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