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有些浑浊的眼神盯着秦岭振的脸上左看右看,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秦岭振赶紧笑道,我是屠书记的老同事,也是屠书记的老朋友了,以前的开区主任秦振岭,想要过来看看你们,您看能让我进去说话吗?
中年妇女有些机械的打开门,看着秦岭振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嘴里嘟囔说,这怎么好意思呢?来看看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见客人是拎着东西进屋的,屠德隆的老婆赶紧热情的端茶倒水起来,秦岭振则趁机扫视了一下屋里的设备,客厅有二十多平方,没有沙,靠窗的位置铺着一张床,其余的大半面积都被纸盒子占领了地盘,秦岭振想要坐下,只能坐在临近门边的一张半旧椅子上。
看得出来,这一家人现在过的日子应该很窘迫,否则的话,这一个纸盒子才几分钱的收入,屠德隆的老婆也肯在家里做?
想到一年前,这家人的风光体面生活,再看看眼前的景象,秦岭振不由得感慨人生万象,不过到那一步,说都不知道,接下来命运会有怎样的安排。
屠德隆的老婆瞧着秦岭振面生的很,刚才介绍的时候没有听清楚,于是问道,您贵姓啊?
秦岭振赶紧自我介绍说,我是秦岭振,原本在开区当主任,现在是县里的副县长。
听到秦岭振这个名字,屠德隆的老婆脸色一下子黯淡下来,她之前好像隐约听屠德隆生前提起过,有个姓秦的到开区做了主任,他原本是县长秦书凯身边的人,到了开区后,就是过来跟自己争权来了。
老婆有些不死心的追问道,我似乎听说过你,您以前是秦县长身边的秘书?
秦岭振没想到屠德隆的老婆竟然还知晓自己的一些情况,赶紧解释说,我不是秦县长的秘书,我之前在政府办做主任一段时间,那是必须要跟着领导的人的角色。
屠德隆的老婆轻轻点头后,脸上的神情有些严肃起来,这样说起来,这个人到底是好意还是歹意还没搞清楚呢,她心里依旧有些后悔擅自放了这样的人进来。
秦岭振感觉到屠德隆老婆的脸色变化,赶紧解释说,嫂子,我在开区当主任的时候,屠书记待我不薄,自从屠书记走后,我也被调离了开区,回到县政府弄了个副县长混日子,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当初在很多事情上,我是站在屠书记的立场上,所以得罪了一些县里的权贵。
屠德隆老婆的脸色又生了些许变化,嘴里忍不住“哦?”了一声。
秦岭振看得出来,屠德隆的老婆并没有完全的相信自己说的话,他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只能直接点题说,嫂子,你们今天过的日子都是谁害的,这红河县里没有几个人不清楚,现在我只想问嫂子一句话,这么大的仇,嫂子到底还要不要报?
屠德隆的老婆毕竟当官太太多年,也算是对人心人事有自己辨析能力,她瞧着秦岭振一副真诚的表情,并未放弃提防心理,冲着秦岭振无奈的笑笑说,秦县长,您也看见了,我现在一大家子的吃喝都得照应着,哪里有时间想那样的心思,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秦县长刚才说的话,以后可千万别再提了。
秦岭振见屠德隆的老婆对自己一副不信任的表情,赶紧表忠心的口气说,嫂子,您可别误会我了,我这次来没别的意思,先是看看您和孩子,其次我也想要跟您说几句心里话。
说到这里,秦岭振装作左右查看的样子,确认四周无人后,才低声说,嫂子,我被人硬生生的从开区的主任位置上弄下来,就是因为之前跟屠书记走的太近了,让某些人看的有些不顺眼了,现在因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某些人一直在背后给我小鞋穿,我也是实在忍无可忍了,才会悄悄的过来找嫂子寻找应付办法,还请嫂子能尽力帮我。
屠德隆的老婆叹了口气说,秦县长,我们要是有办法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