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道“大哥,这里既然容不下父亲母亲,我觉得,也没必要非得葬在祖坟里,母亲生前喜欢枣庄,父亲想必也愿意陪着母亲在枣庄里,不如,选在枣庄里安葬如何?”
陈梁晖有些吃惊,“你这样想?”
瑾宁知道他的思想比较一板一眼,道“我还没决定,这不和你商量商量吗?你怎么看?”
陈梁晖想了一下,“这只怕不妥吧?若说祖坟没聚起来,散葬也不要紧,可如今有祖坟在,惠德公那一代都寻根回来了,陈家是扎根在这里,若葬在其他地方,岂不是等同不承认父亲是陈家子孙的身份?只怕父亲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啊。”
瑾宁也没准备什么说词来说服他,这种事情,她知道的不多,只是一味由心而行。
确实有考虑不周到的地方,若移葬别处,父亲会否怪她?
靖廷道“其实我觉得无所谓,许多朝廷要员或者侯爵去世之后,都有其下葬的规格,且坟地也是另选,是可以不葬在祖坟里的,我觉得,岳父岳母牵念的人在京城,他们肯定也想留在京城,守着他们在乎的人。”
陈梁晖道“话是这么说,只是,当年父亲买下这祖坟山地,或许他的意愿还是葬在祖坟吧?宁妹妹,如果不葬在祖坟,你打算把父亲母亲葬于何处?”
瑾宁道“母亲喜欢枣庄,我想把他们葬于枣庄里。”
“但是枣庄那边风水如何也不知道,我们都没请先生看过。”
“枣庄这么大,想必能寻到一块好地。”瑾宁看着他,“但是这件事情,必须得要你的同意,因为,你是他们的儿子,日后继后香灯,也是你这一脉。”
陈梁晖一时难以下决定。
从感情上,他还是希望父母葬在京城的。
毕竟,他就在京城,重阳清明拜祭也方便,再说,母亲确实喜欢枣庄,若能葬在枣庄,母亲是高兴的吧?
但是,所谓落叶归根,虽说有侯爵官员们不葬在祖坟山头里,可也定会葬在自己的故乡,京城是他们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却不是故土。
而且,祖坟是父亲母亲买下来的,他们原先的意思是怎么样他们如今已经无法猜度。
他苦笑了一声,“父亲若在天有灵,给点指示就好!”
瑾宁见他为难,道“此事也不着急下决定,明日会请府衙和罗公公他们过来,我们把事情说个清楚,若说了之后他们坚持如此,我就真的卖了山头,送灵柩回京!”
陈梁晖道“好,我今晚也好好想想,你们早些回去歇着,有什么事,明日一早再说,我出去给父亲母亲上香,今晚我守那边,靖廷你不必跟我换班了,我拿着棉被过去。”
人还没下葬,香火蜡烛是不能断的。
这几天,都是靖廷和陈梁晖上半夜下半夜地守着,不劳其他人。
“不,我和瑾宁没这么早睡,你去上香之后就回来睡,我们守在那边!”靖廷道。
陈梁晖已经起身,“不,瑾宁累了一天了,今晚我守一晚,明日若有了决定,那今晚就是最后一晚了。”
瑾宁道“既然如此,我们今晚都别睡,过去守着他们,说说话,聊聊天,就当他们还在。”
靖廷和陈梁晖都觉得这个主意好,各自回去收拾了棉被带过去。
帐篷是搭建在平地之上,底下铺了席子,棺椁和金埕放置在中间,香火在金埕和棺椁的前面。
三人围着火堆坐着,棉被坐靠背,还暖了一壶酒,倒也舒适。
“这不睡比睡还暖和!”陈梁晖道。
瑾宁看着屋中的情形,道“我记得小时候在庄子里,冬天的晚上也是很冷很冷,齐大娘不许出去了玩儿了,但是又知我性子顽劣坐不住,便找了几个小长工和丫头们坐在屋中,围着火堆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