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尚且年幼的岑传文被家中护院裹挟着逃跑,形容很是狼狈。
可顾知慕无论如何也不会忘了几十年的枕边人!
“你未来的丈夫?”随翩顿时又觉得头痛。
所以说沈清泉不干人事儿啊!女儿女婿两口子待得好好的,现在来上她的身,她是想要丈母娘和女婿再续前缘吗?
没等随翩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一段奇葩的关系,那个个子不高却挺拔秀丽的少年就已经站到了顾知慕面前。
“多谢夫人救命之恩。”岑传文煞白着一张脸,可进退有度有礼有节,远看风仪不错,近看气度更佳。
顾知慕压下眼底复杂的神色,装做初见的模样“你是哪家的孩子?”
“湖州岑氏,见过夫人。”岑传文摸出怀中随身携带的身份证明。
顾知慕做戏做全套,明知故问“制笔的那家湖州岑氏?”
“正是。”岑传文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你们家的笔也算是颇负盛名,算得上半个文林中人,怎么会被人拦路追杀?此处虽然僻静一些也是天子脚下,京畿重地,他们怎么能这么无法无天?”
这件事顾知慕还真的不知道,她嫁过去的时候这些首尾就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岑传文的脸色惨白,不知道是痛得还是气的,随翩就催她“先别问那么多,我看他伤势不轻!”
顾知慕也没错过他隐忍中带着疼痛的神色“小公子可是有伤在身?是不是要看大夫?是否要我身边的丫鬟帮着伺候收拾?”
“在下……”原本进退得宜的岑传文登时有些乱了分寸,吞吞吐吐的模样很是难以启齿。
顾知慕心中一动,岑传文年幼时受过伤,有隐疾,在男女之事上很是艰难,难道就是这一回?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前行不远有我的一个庄子,我们先去庄子上,请大夫来给你看伤,我再派人去找你家里人报信,可好?”
至于请哪个大夫?
自然是随翩。
“多谢夫人。”岑传文已经痛得双腿发软了,可还没忘了,“小子厚颜,求夫人派人回家报信的时候带上我的护卫,让他们去报官。”
既然愿意报官处理,那就说明他不是理亏的一方。
岑传文在用这种方式说明自己的无害。
“也可。”顾知慕笑得端庄从容。
随翩在一边冷眼看着,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呢?
“顾知慕,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虽然这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虽然顾知慕没有恋童癖,可她这也太冷静了!
“谁?岑传文?”顾知慕被“喜欢”这两个字戳中了笑点,笑得前仰后合,“你觉得我有可能像我娘那样喜欢一个人?我可不会傻到把自己也给弄死了的地步。”
“可是你们不一样啊,不是说你俩也是鹣鲽情深,他对你情深义重,给你请封诰命还对你一心一意,连个妾室通房都么有吗?”
真心和感情是相互的,随翩原本以为,能让岑传文这么一心一意,顾知慕必然也是用了真心的。
可是她被宫斗荼毒的脑子忘了一件事世界上除了真心,利益也是可以交换的。
“他就我这一位夫人,不给我请给谁请?”顾知慕反问。
诰命夫人,不仅是女方的尊荣,也是男方的荣耀!
“那你对他……”
“合伙做生意,合伙生孩子,合伙过日子的合作伙伴而已。我帮他处理中馈教养子嗣给他助力绝不拖他后退,他就给我权利地位尊荣体面。合作多年,倒也算是愉快。”顾知慕说的相当冷静且平静,看来是真的对他没感觉。
“可是既然这样,他应该没有对弈一心一意的义务?”随翩觉得,很可能又是一个童话幻灭的时刻!
“其实说穿了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