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青远房间里,陆听晚抱着遗像,呆坐在床边上,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
阳台的门被关上了,空调也打开了,房间渐渐回暖,可却依旧让人觉得冷。
陆听晚说想一个人待会儿,江狱便只能由着她一个人在房里。
后面箫执进来找她,也让她用一样的话给打发走了。
箫执刚走没一会儿,房间的门再一次被打开,高跟鞋敲着地面,人跟着走了进来。
看着面如死灰抱着遗像坐在床边上的陆听晚,陆夫人微皱了皱眉。
“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她不带一点情感地说了这句话,就像是在客套。
她接着说“今天正好来了,有些话我就跟你说了,免得以后有不必要的麻烦。”
不待陆听晚有什么回应,她自顾自地继续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不喜欢你,我们之间还发生过不愉快,所以哪怕你再优秀,家势再大,我个人也不会同意你进我陆家的门,做我的儿媳妇,更别提你盛家如今……”
陆夫人说着看了眼陆听晚怀里的遗像。
“我陆家要的虽不是势均力敌,但也不能拖了后腿,你盛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虽说你盛家现在有了盛域,但实权却在江家人手里,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也清楚我的意思,我想你爷爷是清楚自己时日无多了,所以才会拿出盛域的股权着急给你说定这门亲事。”
陆听晚眼睫动了动,终于有了反应。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问。
“这婚事既然已经定下了,我陆家也不会心狠反悔,让你盛家成人笑柄,不过你既然已经是我儿子的未婚妻,自然是该以自己丈夫为主,他江狱到底是姓江,以前有你爷爷在,他还能顾及着些,如今你爷爷撒手不在了,你就算不为延修考虑,是不是也该为自己考虑?那江狱在欧洲一带的名声,你可以去打听打听,他的能力我不否认,但为人可不敢恭维,盛域那么庞大的一份股权,你如果留在自己名下……”
“滚出去。”
陆听晚突然的一声让陆夫人一愣。
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看着床边静静坐着的陆听晚“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出去!”陆听晚抬了头,冷冷盯着穿戴精致、一身高傲的陆夫人。
前来送葬,这脖子手上耳朵上的首饰还有这一身高档定制绣着金线的旗袍也不觉得刺眼了些,整天把体统规矩挂在嘴上,自己今天这打扮怎不觉得失礼。
“你让我滚出去?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陆夫人不禁瞪了眼,有些不可思议。
当初她吊威亚伤成那样,自己打了她一巴掌,她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竟然敢对她说滚出去!
连她儿子都没跟她说过这种话。
她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上来找陆听晚就两个目的,陆听晚要是懂事知趣,趁早把盛域股权转到陆延修名下,那她就大度地让她进陆家的门。
她要是不,那她就有办法让她自己主动退了这婚事,免得陆延修在她身上吊死。
只有她主动退婚,陆延修才不会死心眼地不惜跟家里作对也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