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到底该跟谁详细交代江伟民的病情。大概是看出这三人都不好惹,最后医生干脆就站到了韩旺旺的身旁。
医生戴着眼镜,盯着手中那叠检查报告上面的数据,脸色凝重地说道:“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说完,医生停了下来,抬头去看面前这三人的反应,却发现这三人都是一脸平静的表情。
从医半生,第一次见到如此镇定的家属。
镇定的莫得一丝感情。
医生眉头一皱,又继续说道:“病人出现了急性肝、肾等器官衰竭,原因暂时还没有查明,但器官衰竭的情况很严重,以我们目前的医术,只怕是...无力回天。”
闻言,朱秀兰突然呵了一声,冷笑着说:“苍天开眼!”
医生愣住,特别愤怒地看向了朱秀兰,不能理解这妇人为何如此歹毒,竟期待着自己的丈夫受苦受难。
江顾川听到朱秀兰这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低头看向床榻之上的江伟民。见江伟民面色苍白,已是时日无多的症状,顿时心生不忍。
江顾川瞪了母亲一眼,低声呵斥道:“妈,你少说点儿。”
朱秀兰仍是冷笑。
江臻双手踹在裤兜里,则似笑非笑地说:“到底是苍天开眼,还是有人害命,这可说不准。”说完,他微微侧头,眼神与身后的朱秀兰目光对上。
医生:“...”
确认了眼神,这是一家心狠手辣的人。
医生默默地合上文件资料,又说:“我们正在查明导致病人突然出现器官急速衰竭的原因,还需耐心等待。病人目前需要住院治疗,你们商量下谁来照顾他。今夜我值班,有任何突发情况都可以来找我。”
医生转身就要走,却听到朱秀兰问:“医生,他还能活多久?”
医生回头看了眼朱秀兰一眼,没在朱秀兰脸上看到任何悲伤难过的神色,医生心情颇为复杂。“抱歉,具体的,我也说不准。”
指不定今晚就嗝屁了呢。
医生走后,一屋人都陷入了沉默。
韩旺旺没想到江伟民真的生病了,且还是最不可逆的器官衰竭。他能活多久,这还真说不准。
半晌后,江臻才叹道:“急官衰竭...看样子,都等不到法庭的审判,他就要死了。”江臻突然觉得没意思。
他要的可不是江伟民一死了之,他要江伟民去坐牢,去服刑,要他在牢房里蹉跎一辈子才好!
江臻心里有些生气,拉着韩旺旺便走了。
病房里,一时间只剩下江顾川跟朱秀兰母子。
朱秀兰瞧见江顾川那满脸难过的表情,顿时生气了,她沉着脸问江顾川:“你还心疼起他来了不是?”
江顾川下意识说:“他是我父亲...”
朱秀兰打断他,怒道:“他还是一心要置你妈于死地的杀人犯呢!顾川,你心疼他,你对得起我吗?”朱秀兰想到二十多年前的遭遇,悲从中来,顿时落下泪来。
她含恨地望着江伟民,对江顾川说:“御龙渊大河的水那么深,他推我下去的时候,是那么的心狠。我落到水里,我望着站在船上的他,我不停地求他救我,他就那么冷漠地站在船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直到我沉入水底不再动了,他确信我死了才敢转身离开!”
“顾川,他是真的想要杀死我!他是真的没有心!你疼他做什么!你疼疼我!可怜可怜我!是我拼死拼活把你生了下来,是我辛苦赚钱将你培养成材!他江伟民对你做过什么?”
“你叫了他几年时间的爹,就真的把他当慈善的爹了?你就真的以为他爱你了?他连他那对龙凤胎亲儿女都能下狠手,更何况是你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
“这畜生他谁都不爱,他就爱他自己!”
朱秀兰早就看穿了江伟民的真面目,她从床尾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