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兜里随处都能翻出他卜卦的痕迹,还经常给人算命、测字、测凶吉,整天神神叨叨。有一次还说一个同学这几天会有“血光之灾”,害的人家好几天过马路,吃饭,上厕所都是忧心忡忡、心惊胆战的,生怕自己真的一命呜呼了,折磨了好大一阵子,才终于不相信张率斌的鬼话。
此外,张率斌还喜欢看国内外的各种漫画、杂志,随便什么书都能看得废寝忘食的。当然,这些就没有上面那几项更有代表性了。
可以说,“阎王”对他这个学生很是无奈,打不得骂不得夸不得,只能看着他的势力一天天日益扩大,一日比一日嚣张。
让楚依祎觉得有趣的是,他竟然在今天下午拉着他的同伴一起入了自己“门下”。楚依祎先是震惊——他怎么会知道这些消息呢?不过马上就爽快地答应了,毕竟利大于弊嘛。
张率斌边走边使劲踏着地面,因为他的鞋子上到现在还是有不少积雪,同时也告诉大家——外面此刻正在下雪,“咚咚咚”厚重的声音震的整个教室仿佛都在响。
“进个门儿也非得带点响……”有人默默说道。
教室里经过短暂的哗然后马上又恢复了平静。数学老师抱着一沓厚厚的卷子疾步近,同样“咚咚咚”三声,只不过她是在楼道进行的。
一推门,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毫不留情席卷了暖烘烘的教室,楚依祎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寒战,“来者真他大爷的善……”
“所有人都到齐了吧,外面下雪,老师迟进来了会儿,有没有人迟到呀?”数学老师是一位女老师四十五岁左右,红色边框眼镜,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齐肩的短发,前面几缕碎发掖在耳后,脖子上系着一条淡棕色毛绒围巾乳白色羽绒服还有高领毛衣,黑色低跟皮靴——同样干练素简。
她一边低头取下眼镜微微摇晃,散去镜片上面的一层厚厚的白汽,一边对同学们说道。
所有人一声不吭……偶尔有几个人诚实地悄悄看向了张率斌。
老师戴上了眼镜。
即使是这么一点微小的动作,也休想逃过数学老师的法眼——她立马就知道了答案。
“张率斌。”数学老师从容不迫地数着卷子说道,“你是不是又迟到了呀?”
张率斌暗骂一句,极其缓慢地站了起来,“是,老师。”
数学老师眼皮不动眼珠上挑看了不远处的张率斌一眼,说道,“就你一个人吗?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了。”张率斌果断地回答道。
数学老师说道,“好,那我就相信你。你为什么迟到了?没有听见我说让你们提前二十分钟进教室么?你这次是不是又准备要考不及格了?”
“……”张率斌一下听到这么多问题,不知道应该回哪个,索性就一言不发了。
“怎么不说话了?如果你要是这次期末考还是那个分数的话,那你以后就别叫我老师了,另寻高师,ok?”
张率斌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我也不为难你了。这个自习我们做期末模考卷子,题目难度不大,时间是120分钟,第一个自习不下课,谁想上厕所现在就解决了。张率斌你上讲台来做监考,两个小时后我来收卷。”
数学老师已经将数好的卷子分发完毕了,她敲敲桌子,继续说道,“因为我要看两个班级,所以不能一直在这儿,但我会经常上来看,你们小心不要让我看到你们作弊。桌子上只放笔和纸,其余一律不准放,答题吧。”
说罢,老师用头指了指讲台,又看向张率斌。
张率斌的腿像被灌满铅似的根本挪不动,好半天才勉强坐了上去。只见他愁容满面,满脸都写着“不乐意”三个字,活生生就是吃了加了胆汁的黄连的表情。
楚依祎看到他的样子,憋住笑了笑,总算没有让老师看见,不然照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