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渡秋毫不犹豫地掏心窝子:「战场瞬息万变,时机稍纵即逝。若不能临机而变岂有常胜之师?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别说侯爷了,末将在战场上,也是要临阵而决的。您来援救辛酉浮岛,于情于理于法,都说得通,想来祁帅也不会苛责。」
「吴将军是军中宿将,你说的话,本侯肯定是认可的。吴将军跟冠军侯是朋友,想来他若在此,也与我同。」姜望说着,直接话锋一转:「你回岛之后,跟我的亲卫统领方元猷说一声,让他自己执行军令,速去丁卯界域完成协防,我会尽快跟他会合。」
吴渡秋一脸憎。
您说的另有要事,不是去执行原军令啊?
等等,我吴渡秋的个人意见,怎么就代表冠军候了?喂!去哪儿!?
无数疑问堵在喉口,也终停在喉口。因为武安侯已经潇洒离去。
看着四周火焰有愈灼愈炽的势头,他只能「吁吁吁」,先把这些囊曾全部赶出仓房,驱离海巢。
仗是打赢了,虏获也颇丰,但对吴渡秋来说,真的毫无体验感。无论「向导「还是「牧民」,都不太能跟一个春死军正将沾的上边。身后是逐渐辉煌的火光,身前是成群的肥大囊兽。
吴渡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驱赶着这些不情不愿的囊兽,往自家浮岛飞行。
在这个过程中他忽然想——天子要武安侯学兵法,有意让武安侯进兵事堂,期待下一个大齐军神这些很多人都看得明白。但武安侯自己,是否情愿呢?
唉哟,大胆。
他摇头笑了笑,怎敢拿武安侯比囊兽?
武安侯在妖界时,冠军侯在迷界。武安侯来迷界时冠军侯去了妖界。
随着这两个绝世天骄声望愈隆,武功愈盛,他们出现在同一个战场上的可能性已经越来越小。
既是因为鸡蛋不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纵然是大齐这样的天下霸国,也难以承受同时损失两个绝世天骄的风险。更是因为,无论冠军侯还是武安侯,已经都具备左右一场大战胜负的能力,他们出现在同一个战场,在很多时候都属于严重的资源浪费。
时人谓之「帝国双壁」,他们也的确能当此誉。放眼天下,同龄人中也罕见其匹。
姜望对重玄遵的欣赏和尊重,从来都是并不掩饰的。当然,他也从不逃避与重玄遵的争斗或竞争。
在遇到一些问题的时候,他常常会问自己,倘若是重玄遵置于此境,会作何选择?
当然,重玄遵有时候会换成重玄胜,会换成王长吉,会换成尹观,甚至于......张临川。
只不过相对来说,重玄遵直指本真的落子风格,更容易让他有所感受。离开辛西第二海巢,姜望怀揣着满满的迷晶,去寻找下一个界河。
迷晶价值连城,一两约等于百颗元石。当然这只是基于迷界的特殊情况而产生的畸形价值,在迷界之外恐怕不会得到太多人认可。
不管怎么说,姜爵爷也短暂地发了一笔财,虽然这些财富,注定要被挥霍。
界河并非恒定之数,在迷界位移之后,有的消失,有的诞生,有时多,有时少。
他是自庚午区域来到的辛酉区域,在援救一座浮岛、清洗一座浮岛、覆灭一座海巢后,手中那枚代表大齐军用最高级别的指舆,已经开始零星接收到了一些讯息。
像往常的每一次变动一样,人族在以最快的速度构建新的與图,以迎接随时会发生的挑战。
姜望自己在飞行的过程里,也不断向指舆补充信息。
在面对面
的「交流」那么长时间后,追思加念尘,本来可以精准捕捉目标。但是在迷界这样的特殊环境,他只能隐约察觉到鱼广渊的留痕——这也已经足够。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