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就想来这儿。”
老李惊讶的说“嗬,你这是女承父业啊,咱这地方艰苦,能吃得消吗?”
唐晓棠兴奋的说“不苦呀,咱这儿的人实在,我喜欢,我爸还表扬我像他的闺女呢。”
崔海开车速度果然快了,老李那是一进村儿,六七岁的孩子都认得他,村干部得了信儿迎了出来。
老李、王宇他们几个也不进村委会,和村干部们往树荫底下一圪蹴,你递给他一根烟卷,他把腰里的旱烟袋递过来,说着唠着就把事儿办了。
唐晓棠的任务就是给半大孩子们带着,用核对户口名义去叫“俊梅”的女子家走一遭,和“俊梅”聊一聊。
这种工作方式对唐晓棠来说,既新鲜又让她开了眼界,还感受到了老乡们的质朴、对警察的信任和热情。
她的衣兜里塞满了大娘们、孩子们塞进来的青枣、果子、炒瓜子,她推脱不了,“不要”两个字一出口,笑眯眯的大娘脸就黑了。
快晌午的时候,已经走了六个村子见了七个“俊梅”,都不是他们要找的人,老李带的他们去往最后一个地方。
这个村叫坡下村,毗邻大山脚下,有三百多户人家,算是个大村了。
车子进了村,这次老李没让停车,指着路直接到了一户人家的北墙外。
他让崔海停下车,领着他们进了这户人家的院子。
这户人家在村子南面边缘处的第二排,三间向北的房子和围墙看上去都是用土坯砌就的,有不少地方已经有些塌损破败。
院门朝南半开着,门框和两扇木门的颜色深暗,布满干裂的缝隙。
刚进院儿,一条大黄狗就咆哮着冲了过来,老李连忙喊道“大黄,过来!”
狗像是和老李很熟,听话的把头贴在老李的腿上磨蹭着,眼睛警惕地看着其他几个人。
老李对几个人说“大黄是个忠臣,可护主了,你们把手伸出来。”
大家每人伸出一只手,老李指挥大黄挨个嗅了嗅他们,嘴里说着“这都是自己人,记住啊。”
嗅了一遍后,大黄摇着尾巴走开,安静的卧到了南墙边对着院门的地方。
闻声从屋里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她有点瘦弱,穿着干净的蓝底子小白花对襟上衣,肥大的深灰色裤子,乌亮的头发简单的盘在脑后,一张清水鹅蛋脸,皮肤白里透红,像是有些羞涩。
她的身后,躲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抱着她的腿探出半个小脑袋,好奇的看着站在院里的几个人。
他看见了老李,咧开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张着手臂跑了过来“大爹,大爹,你来了。”
老李蹲下等他来了身前,一把抱起了他,边从衣兜里掏出来几颗糖块塞进他手里,边宠溺的问他“牛牛听妈妈的话吗,惹妈妈生气了吗?”
他看向那个妇女,目光里流露着怜爱关心、又有些愧疚的神色。
妇女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目光温柔如水,轻声对老李说“你来了,”转动目光友善的看向众人,带着期盼的神情和他们点头致意。
老李对着她说道“秀啊,这都是市里下来的同行,来查案子的。”
妇女的脸上现出一抹失望的表情,但马上就隐去了,她热情地招呼着“快进屋,快进屋,里面凉快。”
王宇他们几个都听见了老李早上在县局院里对李局长发的牢骚,看这光景明白了八九分,大家心里也不免嘀咕,这女人最多三十二三岁,老李的岁数快能当她爹了,是不太合适,怨不得村里人议论呢。
屋里由南墙根儿直到北墙,盘着一铺大炕,炕上苫着一张湖绿色的大厚塑料布,上面是鸳鸯戏水的图案。
正中摆着一张炕桌,桌上放着个线笸箩,里面是缝制了一半的小孩子衣服。
屋里整洁明亮,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