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给我滚出去!”
司巡自顾自铺了草席,直接往上躺“别吵,我困了。”
饶灵倒是乖乖地闭了嘴,坐回自己的床看着地铺上闭眼休息的女子,暗自叹了口气。
她自小就患有癔症,发作时易狂躁不安,轻则把自己家搞得翻天覆地,重则自残伤人。她自当自暴自弃,觉后半生是见不得光了。当日她在山底下救了这个女人,倒第一次见着有比自己还疯的人,不仅是举止疯,想法也疯,竟让她癔症一发就去拆她屋子,虽说这样是为自己着想,可哪有人不爱惜自己的财务的?更何况她的癔症三天两头就有一次,她自己都无法预料,这女人真不是开玩笑说说而已的吗?
饶灵自己自然是不会答应,虽说救了她,却也不能这么摆人家,可这女人眼里的同情就让她不爽了,真就产生了要拆她屋子的想法,这一拆就上瘾了,她不再自残伤人,却爱上了这女人的木屋,而她还真就不计较。自己终归是有良心的,上瘾了也不能这么继续拆,可癔症一发作,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这下她窝自己屋,那就窝吧,就是不知道这回自己癔症发作会怎么折腾。
可别伤了她。
这司巡在饶灵的屋子一住就是小半个月,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饶灵一开始是颇有微词,后面就习惯了,奇怪的是,她的癔症好了……兴奋自然是兴奋的,她与司巡说着好消息,女人也只是优哉游哉地点点头,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饶灵仔细想想,好像自救她回来的第一天见她癫狂过一次,就再没见着女人有什么别的情绪了。
对什么都是淡淡的,不骄不躁,优哉游哉。
她也曾问过司巡想不想离开这里,毕竟这隐村资源贫瘠,即便她是村长的女儿也没享受多好的待遇,这俩屋子还是她成年后自己建起来的。可以说,在这里就只图个保暖,没什么前途,她身上有责任,不能随意离开,可司巡不同,她已外来人,想走便走,没人拦得住。
司巡只淡淡道“这儿挺好的。有山有水有人,自由自在快活。”
明明也就二十来岁,怎就有这饱经沧桑的暗眸呢?无光无神,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