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挣扎的人们。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另外两人从缺口处逃离而出,他仅仅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然后跪倒在沙面上。回过头看向不远处仍在挣扎着的两人,他的胸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这种难受的感觉涌出他的眼角,划过他整个干枯的脸颊,垂落至白沙之中。在他的身后传来了那两个自以为能够逃离的人的惨叫声,安德与三个漠匪一同出现在缺口处,四人的身上也染有蜜黄,却并非来自他们自身。安德带着几缕尘丝的脸庞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安德来到他身旁,低下头紧紧地盯着他,在安德的眼中,他仿佛已经不是一个人,与在包围圈中的两人截然不同的坚定眼神,透着无与伦比的饥饿与渴望。
“我我想活下去”他小声的嘟囔也染上了他身上的颤抖,没有人能够听清他说了什么。安德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听见蚊虫“嗡嗡嗡”的声音。
“我我不想死!我还不能死!我”他还没能将他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他的声音就已经消失了。他的身体失去了头颅,也失去了他最后的留念,向着前方倒下,脖颈处的蜜黄尘肆意地溅出。安德将右手手中的残缺武器甩向脚边的白沙,武器稳稳地插入其中,空出的右手扶住了他的身体,不让它倒下,而是平稳地安放在沙面上,安德又将那颗被自己砍断脖颈而飞去远方的头颅拾取回来,放置在原本应属于它的位置,做完这些,安德俯视着他的双眼,半跪下来,将它们合上,小声地在他身旁叮咛着。
“这是你选择的路,你本来可以选择平静地死去,可是你自己选择痛苦地挣扎,所以你不可以去后悔,更不应该去后悔。”
安德遮掩住了自己的脸,没人能够看见他的神情,此时他眼中有着与死去的“他”的眼中一样的绝望,但是当他重新站起身,将尸体上的布背包脱下,背到自己的背上,拨出插入白沙之中的残缺武器,眼中的绝望将会彻底地隐藏,他不会众人看见和知晓他的绝望,所以他让幸福的笑容再次洋溢在他的脸庞。
躲在漠匪们身后的内步森特,已经被鲍思和安德所发觉,但这两个人心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一个从不听劝的首领,不顾自己安危的首领,着实令他们感到头疼。两人收回往向内步森特的目光,猝不及防地对视了,彼此看向对方,交换着眼神,都理解对方对于那个女人的担忧,彼此都叹了口气,随即将目光转移到这支商队的最后两人身上。
四个漠匪上前围攻,失去右臂的那人艰难地喘息着,他用自己的左臂紧握住自己的武器,指尖已经泛白,并且整个左手手掌也染上了雪白之色,他并不在意他身体的力不从心,眼神中的坚定本该沾染着他身体的力不从心,但是他使自己隔离了它,从而一如既往的坚定。
“我们走不掉了”另外一人用左手替同伴抹去不断从头顶流入眼中的蜜黄尘,尽可能小声地在其身旁说着。
“我们的任务失败了但是袍泽们一定会替我们完成任务的!”他尽可能地将自己的声音降低,但是他还是难以抑制他内心的情绪,他的左手开始了颤抖,尘丝也不得不渗入他的眼中。
“我们死而无憾”另外一人一边说着这句话,一边躲过他的视线,悄悄地擦拭着自己的眼角,顺便抹去了脸颊上不小心变浅的尘迹。
“是的!死而无憾!”他左手的颤抖蔓延到了他的整个身体,甚至蔓延到他已经嘶哑的嗓音之中。
内步森特看着两人一次又一次的承受着四个漠匪们的攻击,一次又一次的向四个漠匪发起反击,当失去右臂的那人倒下,他却也在自己左胸膛被插入报废武器的同时,将自己的残缺武器捅入了他正前方的漠匪的脑中。两人倒下的身体相互倚靠着,谁也没能真正倒下。
商队中最后的那一个,很快也步入他同伴的后尘,在三名漠匪的围攻中停止了呼吸,两个漠匪同时抵挡着来自他的攻击,另一名漠匪则从背后将自己的报废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