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谁知那女人似乎发现了他的存在,朝他藏身的地方飘来。
心里琢磨着横竖是个死,不如豁出去,先下手为强,便举着剑冲了出去。
可那女人反应甚快,一下子就躲过了他的攻击,还顺走了父亲送他的寒水剑。
这些年跟崔响闯荡江湖学到的小伎俩告诉他,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想都没想,果断弃剑逃走了。
离开张府后,元满漫无目的地在城中有逛了许久,直到听到青木禁地方向传来呼救声才赶了过去。
去到那里的他,发现一具浑身散发着幽绿寒光的半腐骷髅,正拖着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张长月往林子里头拉。
他追上去阻止无果,被一并击晕拖走了。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整个人意识很清醒,可四肢百骸都不受控制地忙活着,为昏迷的张长月梳妆打扮,嘴里还不停地哼唱着。
“桑之未落兮,其叶沃若。吁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这是诗经名句,从自己口中唱出来,听着却是如此的婉转哀伤,跟这字面上的意思,倒是不谋而合。
不知为何,自己唱着唱着,便呜呜地哭了起来,一面抹眼泪,一面对着张长月叫阿姐,问她这些年都去哪了,怎么不来找他,明明约好一起回家的。
而回答他的,不过是张长月无意识的沉默罢了。
元满看着自己一边痛哭流涕一边为梳完妆的张长月披上红盖头,将她搀扶进由一群青面獠牙鬼物所抬的大红花轿里,让他们抬出去,自己则留在洞里对镜梳妆,穿上红艳艳的新郎服,说什么阿姐喜欢长得好看的,阿弟就得要变成最好看的人,才有资格配得上她之类的疯话。
元满通过镜子知道了控制自己的是一只拳头大的七星瓢虫。
可它的样子又更像一只蜘蛛,八只毛茸茸的脚深深地陷进胸口心脏的地方,细长红线通过血管深入周身奇经八脉,操控着身体的一举一动。
很快,被抬出去的张长月又回来了,不过这次她没坐在花轿上,是自己飘回来的。
被虫子控制的元满微怔了怔,微笑着迎了上去,一边责怪她心急不顾礼节,一边将她摁倒在冒着绿光的喜烛前跪拜天地。
在得知张长月的身份后,元满确实有想过跟她成亲,可他不曾想会是这么快,而且还是在这种身不由己的情况下。
忽然,虫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蓦然回首,望向洞口。
昨晚那个白伞紫衣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这幽深鬼洞之中,正目光幽幽地盯着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