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珍惜。
她蜷缩在庙里的火堆前,告诉苜蓿,她接下来的日子不多了,她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如果有一天她倒了,也不要伤心,其实这结局她早就应该来了。
上天能给她这么些日子,撑到现在实属眷顾。
希望苜蓿能帮她照顾一下孩子,要是能把点点送回他爹身边是最好的。
实在不行,就让韩信帮忙转交给她的家人也行。
苜蓿在她身旁听着她喃喃诉说着,张了张口,想劝她点什么,可发现竟无话可说,便继续沉默着听她说。
“娘亲,我好痒。”
小不点倚偎在她怀里,身子不安分地扭动着。
圭璟若皱眉。
他们已经快一个月没洗澡了。
她很理解孩子的痛苦,可她也没办法,外面冰天雪地的,一时间也难找出一个可以洗澡的地方,只好将他抱起,问哪里痒,娘帮挠挠。
孩子没有说话,身子还在不停地晃动着,可以看得出,他十分痛苦。
她将冰冷的手搓暖,放了进去,想帮忙缓解一下他的痛苦。
谁知,噗一用力,像有什么东西被她抓破了,一股细小的液体喷在她指腹上,孩子当即哇哇大哭起来,大喊着“疼,好疼!”
圭璟若的心咯噔一下,翻开厚重的衣服查看,发现他不仅背部,就连胸口腹部都长满了黄豆大的水泡,疱里头还透着血丝,一颗颗让人看着就毛骨悚然。
她怔住了,脑子一下子成了空白。
苜蓿看她神情不对,就凑过去看,随即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道“是水花。”
“那是什么?”
圭璟若以为她懂,满眼期望地看着她,希望能得出一个解决的方案。
苜蓿将脸撇过一边,不敢看她的眼,道“那是小孩极容易得的一种病,往往伴随着高烧和困倦,传染性强,治愈率低,很多穷人家的孩子都是因为过不了这一关夭折的。”
沉默,良久的沉默。
“就没有一点希望了吗?”圭璟若哽咽道。
“有。”苜蓿低着头,身前跳动的火光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停顿良久,才道“去找他。他,是你唯一的希望。”
“谁?”
“萧情。”
“可我不认识他。”
“你认识。萧情就是韩信,韩信就是萧情。这两年,他一直在找你。”
又是良久的沉默。
空旷破败的庙宇里,除了北风的呼啸声,还有点点别扭的啼哭声。
忽然,圭璟若噗嗤一声笑了,道“好,我去找他。”
她是只身去找萧情的,她没敢带着点点去,天气太冷了,她冒不起一丝风险。
守门的侍卫看着一个穿得跟乞丐似的光头女人从风雪中走来,嚷嚷着说自己是圭璟若要进宫,自然是不肯的让她进的。
她想了好一会儿,揭下皇城上张贴着的寻人启事,用上面明眸皓齿衣着艳丽的女人和自己对比,说自己真的是圭璟若,是萧情要找的圭璟若。
可他们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
她绝望了,蹲在延禧门外的角落里,滚烫的泪水扑簌簌地滚落,冷风吹过,便冻成了冰疙瘩,粘粘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格外难受。
她没有退路,不能回去,她今天一定要见到萧情,告诉他点点病重,求他救救孩子。
可她等了好久,都没等出她。
七彩杜鹃从风雪中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停留在她冻僵的手臂上,歪着头看她,忽然毫无防备地啄向她的眼睛。
她被惊醒了。
“姑娘醒了,快去告知陛下!”
一个清亮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可以听得出声音的主人很是开心。
她挣开眼睛,发现眼前的世界模糊成一片,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