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头等妳。”
他铭记着以身为辅的提醒,牵着同样未曾迟疑的葇荑,头也不回地率先进入那团未知的赤金之色里,俩人双手交握的身影消失后,所有景致更在颜娧消失同时全数没入盒中。
再次睁眼,一瞬间似乎全世界的压力都朝她袭来,颜娧伸手触摸身躯摸到了熟悉的玄铁链甲,顿时明白喘不过气的原因。
她身上的孕期变化不是假,腹中胎儿更是真实的,也随着她离开了戏秘盒,身上装束正是她入盒那日的打扮,合身的护甲与重甲紧束得喘不上气。
她忍下了呼救的冲动,动手拆卸身上沉重的装束,一室幽暗没有阻碍承昀寻找倒地不起的颜娧,察觉她的突然出现与极度不适之时,男人早已迅速跃下梁架脱去她所有装束。
被脱得仅剩里衣的颜娧,如愿地吸上一口自由的空气,重获自由的颜娧正打算捞回护甲,便被男人的长臂拦了下来,抚着膨出的孕肚苦笑道:“揣着也穿不了,还想带走?”
“不带走,梁王不就知道我跑了?”颜娧清楚玄铁护甲的辨识度极高,梁王若是突然回来,定能轻易判断她是否离开,人都出来了心里仍不踏实。
不相信她所认识的卓昭,当真会因她三言两语的刺激,致使神智紊乱得一头栽在皇城藏书阁里?
不!桌昭想必另有打算。
“想多了。”承昀将她暂时安置在罗汉榻上,兀自开启机关,从怀中取出早已备好的戏秘盒换上,将原有的妥善塞入胸腹间,来回到她身边将人拦腰抱起,苦笑道,“今夜梁王定会回来,棺椁里不能有多余的重量。”
棺椁里萧楠准备的陪葬早已全换成糊纸,为的就是用来避过她可能产生的多余重量,以免叫抬棺之人有所怀疑。
她即将临产的重量,与他设想没有相差多少,也不知该高兴抑是难过,抱着她几乎感觉不到怀胎八月该有的沉重感。
“为何?”是她脱节太久了?一时间竟然没听懂他的推论。
“陆淮一直在梁王身边跟着。”承昀薄唇微扬,那抹兴味更是令人费解,为她覆上墨色斗篷遮掩身影,不回其问地笑道,“先赏外头的那几个看守的戍卫几颗凌冷珠,再慢慢告诉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