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佛正寺里什么惨况她仍记忆犹新呢!
“海晏堂的最出名的烤鸡,黎祈爱了那么多年,每每进京总得喝上几日无观大师熬煮的汤药,现在也有了缘由了。”黎莹唇瓣上勾着欣然的弧度。
此刻也终于明白,忠勇侯府自始至终对黎祈兄弟就没放下过心思,勤昶的雨露均沾并没有为两个孩子争取到一丝安宁,两人身为黎后嫡子,又深受雍德帝毫不隐藏的喜爱,早已注定此生不可能平安度日。
李家心里清楚,只要黎后嫡子尚存,按着雍德帝对两人的宠爱,其他皇子绝对不可能有机会登上皇位。
在西尧赵太后以缘生除了黎后,人人认为幼子嬴弱,不可能活过十岁,李家只是每次在他喜爱的饮食里做手脚,自以为女儿受宠的魏国公府则时不时派出暗卫跟踪,等着能伺机取走孙儿性命。
忠勇侯府能次次掐准了两兄弟进京的时间,也是时常与魏国公府交换消息而来,知道黎祈爱的烤鸡次次都有来自李家的爱心添加物,看得出来这群人满脑子都想着要如何除掉共同的敌人。
黎莹为孙儿提心吊胆二十余载,终于有机会出一口恶气,还会继续忍让?那可就白费了颜娧为她挣得的一片好光景。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果然二十年都还嫌早,多好!修理起来全然无需顾虑后果啊!谁能知道到底哪时候把人给得罪死了?
“妳这是打算让三皇子虚脱在宫里啊?”颜娧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那是当然,我一个生了重病的老太婆,请孙儿带些宫外的膳食来探望不为过吧?”黎莹挑了挑黛眉惬窃意地笑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将瓷瓶交与颜笙。
“这样挺好!拉到有气无力才没空陪外祖母捣乱。”颜笙接过东西赞同地点头,将东西抛给梁上等候的立春安排下去。
颜娧扬着可人的浅笑,试探性地问道:“那么…宫里交给妳们俩,我去烟城一趟?”
闺蜜俩:……这到底是谁算计谁了?
才让她进宫叙旧,马上就要离宫去千里之外的烟城?
“那些东西真丢了,我们可得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又睡不好,要是真落入他们手里,烦恼的只会是我们,妳们说对不对?……”见两人不说话也不表示,颜娧佯装乖巧地扯了扯榻上的衣袖,“我去了,才有机会鱼目混珠啊……”
她已经备了好玩的小玩意儿等着伺候侯夫人,没能亲眼见到不甘心啊!
收到相汯捎来的消息指出,原来给李家地消息的细作不只李泽宅子里的人,还有数十年前侯夫人留下的奴仆们。
当初离岛的相家大姑娘,说得好听是为不透露织云岛的隐密性着想,不愿带走所有的仆役只身离岛,实际上呢?
多年来那些奴仆们的子女出岛谋生,听从她的游说最后落脚在北雍,无一不受她所控制。
有了那些奴仆的子女为人质,织云岛有什么消息得不到?
她的谋划从来不是短期内能达到之事,而是盼着母亲死后,李泽有机会控制整个织云岛……
母亲的绝情应该让她恼怒了吧!
这批要送往东越救急的东西,可是西尧废了不少心思粹炼出来的,按着侯夫人的心性,定不会让东西有机会进入东越,而且如果连儿子的性命她都能舍弃,又怎会顾虑雨田城百姓的死活?
见闺蜜俩脸色又沉了几分,颜娧又扯了凤榻旁的云袖,没这她们的首肯去了也是白去,光是调动不了裴黎两家的人手就够她郁闷了……
因黎莹翻动触碰了发簪,如瀑的长发突然散落肩头,藏在里头的点点斑驳浅显易见,惹得颜娧泛了些许哀愁。
“见着了吗?我这头发全亏得立春巧手藏得好。”见目的达到,黎莹语重心长地说道,“妳的性子我们比谁都清楚,总不能让我们愁完孙儿又愁妳。”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