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一节 难忘伊人(2 / 4)

,而且……”

“而且什么?太师不妨直言!”

“而且似有几分不沾人家烟火的仙气,想必,想必是一位仙家所书吧!”蔡京故意磕巴道。

“哈哈!太师当真老辣,什么都逃不过太师的法眼!”徽宗一拍大腿道,“不瞒太师说,朕也觉得这笔字,如深山道士,修养已成,神气清健,无一点尘俗!若是出于女子,当真叫人刮目相看了!”

两天后,是徽宗在垂拱殿召见在京的主要文武官员的日子,待朝会结束后,前来列席的刘錡跟着众臣一起步出了大殿,这时守在殿门一侧的张迪突然走上前来,叫住了刘錡“刘四厢且留步,官家在御书房召见四厢!”

刘錡不知何事,不免有些心怀忐忑,忙跟着张迪去了垂拱殿后的御书房。徽宗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徽宗先是关心了一番刘錡的近况,然后便拿出了师师那把折扇又请刘錡看。

刘錡接过扇子,小心地打开看了一下,见字是行楷书,便道“恕臣唐突,这笔字有出尘超逸之感,却像是一位女子所书!”

徽宗顿时面露喜色,道“哦?四厢不妨细细说来!”

“臣班门弄斧,让陛下见笑了!”刘錡拱手,“大凡女子写字,多病在腕力不足,腕力不足便流于少骨而多肉,这笔行楷书虽无多肉的短处,但毫末处却给人以婉媚、可爱之态,故而臣觉其乃女子所书!若不然,就是一位翩翩佳公子所书了!”

“呵呵,贤卿果然是行内人,这笔字诚然是一位佳公子所书!”徽宗故作神秘道,“至于是哪个,朕就不便告知了!”

目送刘錡离开以后,徽宗又拿起那把折扇充满温情地摩挲、审视了一番,一时之间,师师的音容笑貌宛在眼前,那当真是世间少有的风华!徽宗顿起一种再访醉杏楼的冲动,可是毕竟身为一国之君,狭邪之游尚为君子所忌,身为天下人的表率,如月之盈缺般皆在天下人眼中,凡事怎能不三思而后行!

意兴萧索地苦捱到晚间,徽宗忽然起意,便让人取过了一张琴和一张桌来,放置在大殿前有月光照到的地方;徽宗特意在沐浴后换上了一身士大夫装扮,又焚了香,然后便端坐在琴桌旁试着弹了几下,不过很久没有摆弄了,确实手生了,经久都未成曲调。

徽宗从前还是勉强可以弹几曲的,如今他很想在必要的时候露上一手以取悦那位隔在云端的如花美眷,看来还是需要一位师傅来指引一二才行。翰林院中有弹琴、着棋等祇应人,专供奉御前或宫中弹琴、着棋等,其中弹琴的编制为一人,着棋为四人,其他各有若干人不等。那位弹琴祇应人是一位技艺超卓的老年琴师,徽宗不想去宣召他,何况人家老先生此刻也未必方便;教坊里也有精通各类乐艺的女子,可那些也是徽宗已经听腻、看腻得了,一时还真提不起兴趣来。

徽宗还是想从后宫里寻出一位堪当此任的佳女子来,琴曲的妙处亦在其外,正如世人常说的,男子奏技所重在声,而女子奏技所重在容,如女子吹箫,非只容颜不改,而能愈增娇媚;徽宗还记得多年前,一风轻月白之夜,他曾即兴令一女子吹箫、一女子奏笛,其为声也倍清,其为态也更显,于是焚香啜茗而领略之,经久则恍若此身不在人间世也。此外,若是有相好之人鸣奏雅音,又添几分似水柔情,足使人乐以忘忧。到底何人堪当此任呢?徽宗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他的乔淑妃。

乔氏本来是郑皇后跟前的普通侍女,不过就因擅长些弹琴、擘阮的才艺,才被徽宗相中宠幸了几年,慢慢就升格为淑妃。乔氏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徽宗很是欣赏她这一点,有一次她重重地冒犯了徽宗一回,徽宗也没跟她计较——话说乔氏当初有一位结拜姐妹,就是如今皇九子赵构的母亲韦贤妃,韦氏本来也是侍奉郑皇后的一名普通侍女,她与乔氏结为姐妹后曾经一起相约,若其中一人得了富贵必不能忘记对方;后来